她不由问里面是什去处,可是开门人并不回答,转身就走,她没办法,只能紧跟其后。
入小门,里面是幽静园圃,秋阳下草木犹碧,大团大团菊花抱香簇拥,绛紫深黄,雪白嫩绿,姿态各异,凌霜傲放。她跟着仆人从成片菊丛间行过,雪青色长裙掠过碧绿枝叶,偶尔拂落丝丝花瓣,轻盈无声坠于裙角。
前方有朱红长廊,寂静无声,不知名青藤缠绕其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微涩味道。相思从苏苏落落垂藤下走过,光影交织成变幻莫测画卷,缕缕金丝落在肩头。
穿过长廊,前方又是清浅荷池。时已入秋,荷花早凋,徒留荷叶枝干细挑出水,如遗世独立枯槁君子,身落拓犹含傲骨,立于渐凉沉沉水中。
她在小径站定,荷池上有曲桥小亭,亭中石桌边坐着正是江怀越。
晌午已过,马车才驶入崇文门,却也并未朝着明时坊行去,而是径朝西,经过正阳门之后,直穿过宣武南街,往皇城西边而去。相思想着或许是要去西厂,可车子也并未到灵济宫那边,而是最终驶入城西咸宜坊,左绕右折,穿街走巷,最终停在幽静小巷后。
相思往外张望,心里纳闷,忽听得附近传来卖烧饼吆喝声,不由惊吓道:“督公,您真要给块饼就打发顿饭?!”
“干什?娇生惯养,那多穷苦人家连饼都吃不起,你还挑三拣四。”他白相思眼,顾自先下马车。相思简直欲哭无泪,满腹委屈:“为您奔波半天,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您还说自己不是抠门守财奴呢!”
他却连回都懒得回,任凭她抱怨着,把车门关闭起来。相思在里面错愕:“这又是要干什?”
“把衣衫换回去,马上进城,还需要扮成那样吗?”江怀越靠在车门边,不耐烦地回句,再也没出声。她这才回过神,从座位底下翻出原先衣衫,刚想解开衣襟,忽而又想到什,忙检视遍两侧窗户。隔着透纱,她能隐约望到江怀越侧影,心里不免有些小小在意。他站在外边,却似乎感觉到里面动静,略侧过脸看眼,随即紧抿唇,背对着她走到巷子里面才停下。
见她到,他也不起身,只用眼神示意过来。相思犹犹豫豫走上前,问道
相思紧张不安地换好衣裙,小心翼翼掀起纱帘,却已不见江怀越身影。她愣怔会儿,车夫将门打开,请她下来。
“怎在这里下车?督公呢?”
“他没说什,就请您往这巷子里走,直到最里面那儿。”
相思更加疑惑,不知到底是怎回事,只好朝那巷内慢慢走去。小巷本就幽深,她独自走在其间更觉惴惴不安。两侧高墙青灰,只偶尔露出枝丫横斜,相思走程,再往前就是横街,左侧倒是有扇小门半开,像是专门等着她进去。
她试探地敲敲门扉,里边片寂静,过会儿,才有人匆匆赶来,探身道:“请您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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