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缙脸上挂不住,相思是他引荐,那名*员与他曾因公事而不和,这样说话明显是挟带私怨,想借题发挥。
“徐大人,这只不过是意外而已,你不要节外生枝。
相思娉娉然入临窗奏乐位置,其他人则依次环绕坐在她后面。旁管家递个眼色,她玉指轻拂,铮铮然琵琶弦动,珠音落玉,潺潺清泉从指间流泻而出。
俄而又有铃音隐隐,笙箫幽幽,曲声错落相融,婉转如莺雀娇啼,翩舞仙林。
本来正在互相交谈*员们渐渐安静,皆往这边望来。此时曲声转而高昂欢畅,恰似丹凤降世,百鸟朝拜。相思纤指如风,并弦促弹,琵琶声声响遏行云,音至最高处,却忽觉指尖痛,竟声断音裂。
举座皆惊,相思脸色发白,紧攥着渗出血手指。
怀里琵琶最中间那根弦已经彻底断裂。
怔,冷若冰霜:“不是。”
“可为什忽然就……”
“你有什客人,跟有何关系?”他没等相思问罢,就扬起下颔朝另个方向示意,“快回去,不要再黏黏糊糊。”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这时对面院落里传来仆人声音,应该是前厅宴席将开,传唤乐妓准备。相思只得朝他做个礼,返身往回去。
湖蓝色折枝花衣裙翩然袅然,如抹云消失在花木后。江怀越这才别过脸,望向幽幽清池。
主位上太傅孙寅柯皱皱花白眉,旁边名*员马上起身叱道:“这是怎回事?”
其他乐妓皆敛容屏息,相思只觉堂上所有目光都注视于她,如芒刺在背。她深深呼吸下,放下琵琶起身行礼,低声道:“请大人恕罪,奴婢无心冒犯,也没想到琵琶弦断……”
孙寅柯始终未开口,只是双眉皱得更紧。他本不是心思敏感之人,但去年妻子因病亡故,对于这寿宴之上断弦之事,便格外在意。
在其左侧邹缙连忙出声:“相思,你且先退下!”
相思紧抿着唇,再次向主桌方向行礼,准备告退。此时却有人咳嗽几声,说道:“寿诞之日,竟有这样事情发生,难保不是有人从中安排,有意让太傅触发伤感。”
*
相思回到小院时,传话仆人正准备出来寻找,见她回转也不免责怪几句,随后道:“咱们老爷事先点好曲子,你们都没忘记吧?今天来喝酒都是当朝大官,出岔子可不好收场!”
众乐妓自然应承不会出错,孙寅柯提前点曲子都是京师最时兴,即便她们来自不同教坊,也都熟记于心。仆人又叮嘱遍,便领着她们出院子。
相思在走到刚才那个月洞门口时候,还悄悄朝四周张望,但已不见江怀越身影。
孙府院落众多,她们所在处又临近后花园,兜兜转转行许久,才到孙府正院。因是太傅七十大寿,堂内外都摆下宴席,*员按照品级各自落座,谈笑风生好不热闹。相思低首,随着众乐妓进入堂中,此处皆是位高权重之人,相比较外面亦显得安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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