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有这种事……”相思挣红脸。那轿子边随从见状,清清嗓子走过来,扬起下巴:“你就是严妈妈?家大人说,相思姑娘琵琶弹得很好,以后有机会定再请她过去。”
严妈妈斜眼,见这人虽然看样子只是个随从,但身衣衫剪裁得当,说话语气也颇为倨傲,当即回过头细细打量:“
——少惹麻烦才真谢天谢地。
江怀越心里哼笑下,脸上神色自若,肃然道:“少说冠冕堂皇套话,想办法搜罗信息才是你本分。”
说罢,抬手撩帘子,做个手势:“别磨蹭,快些回去。”
相思只得匆忙下车,在暮色间四望,果见前方停着顶青布轿子,轿夫们正在等候。她提着袅袅凤尾裙快步而去,才坐进轿子,便听得那边车轮声动,探出去看,江怀越那辆马车果然已经驶向相反方向。
*
回城路上两人还是各自寂静,入崇文门之后,马车朝东北方向行驶,相思估计江怀越是要将她直接送回位于城东淡粉楼。然而很快马车又转入条狭窄长街,在拐弯处,车子停下来。
“你下去。”
相思听江怀越不动感情地这样吩咐,不由愣:“督公,这是为何?”
他皱皱眉,隔窗往外望望:“不远处有轿子,会把你送回去。”
相思起先不解,继而隐约明白几分。想来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坐着这辆马车回淡粉楼,西厂提督车驾,有心之人应该都能认得出。
黄昏时分,淡粉楼上已经点亮盏盏绯红花灯,门前车马络绎不绝,迎客小厮忙着高声招呼。
相思从轿子里出来,江怀越事先安排给她随从有意提高嗓门,朝着门口喊道:“相思姑娘回来!”
小厮听到忙过来迎接,正巧严妈妈送位新客出门,瞧见相思,便快步上前叱问:“说是去和畅楼陪客人用饭,怎到现在才回来?其他教坊姑娘都早早回,你个人去哪里?”
相思从她问话里听出那些乐妓应该都没说当时真正情形,便顺水推舟道:“侯爷喝多几杯先行回去,他朋友却还没走,于是就叫旁人先回去,叫留下作陪。”
谁知严妈妈脸色沉,掐住她手腕拽到身边,压低声音质问:“你当是傻子?早有人去找过,说和畅楼雅间里空空荡荡,难不成是侯爷把你带走,给……”
也正是因为这缘故,他才舍近求远,将她带出城,到那个僻静院落处理伤痕。
似乎无论做什事,他都务求谨慎,不露痕迹。
相思在车里无法行礼,只有向他躬身致谢。“今日浪费督公半天时间,下次……嗯,下次定补偿。”
他本不想理她,可听这话又觉得可笑。“浪费时间不假,可要说补偿,如何补偿?替去处理事务?”
相思语塞,绯红脸颊。“督公说笑,哪里做得这些?只是以后万提督大人有用得着地方,相思尽力去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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