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帝面色不佳,裴炎是曹经义病退时极力推荐人物,此人计谋深远,手段多端,委任东厂提督后,也确实展现才干,为他剪除不少迂腐守旧*员。然而随着功劳渐多,裴炎渐渐独断起来,有几次甚至敢于对旨意虚与委蛇,令承景帝心怀不满。也正是在这样时机下,原本效力于荣贵妃江怀越开始进入承景帝视线。
他当然明白,提拔江怀越之后,裴炎势必心生嫌隙。东西两厂既是两柄利剑,彼此之间又存在
万全之策,臣再说下去,怕被认为是非要置高焕于死地不可。”
“朕知道你不是公报私仇人,高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内阁票拟之后再作决定。”承景帝将话题转,“你今日原本是去西郊,可曾选好替太后贺寿乐女?”
“都已经选定,名单写好,给礼部人去安排。万岁需要过目吗?”
承景帝对这具体人员自然不感兴趣,江怀越顺势道:“臣今日去西郊,倒是遭遇件离奇案件。”
“哦?说来听听。”承景帝起好奇,江怀越略思忖,将若柳与瞿信之死细细描述,包括裴炎闯入挽春坞咄咄逼人场景在他口中都展现,末才道:“按说臣不该在背后议论裴公公私事,他掌管东厂至今,也可谓是劳苦功高,只是私底下和轻烟楼官妓有染,且还霸占着不肯松手,使得那官妓与情人走投无路殉情z.sha,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
承景帝脸色阴沉:“难怪之前裴炎忽然前来求见,原来惹出是非!但你说他霸占官妓,可有证据?”
江怀越取出那对金钗,呈送至他面前:“这两支金钗,是死去官妓若柳之物,支掉在路上被人捡起,另支则是臣手下趁乱从尸首上取来。”他这样说,承景帝本来伸出手僵在半空,随即扬起下颔示意他别再递上来。
江怀越笑笑,将金钗托在手心:“万岁看眼即可,这金钗出自京城玉满堂,因饰有极品猫眼石,价格不菲。臣已经派人去翻出他们账目,两年来共卖出五对。其中有对,是刑部侍郎蔡籍所购,万岁想必也知道,蔡大人两年前丧妻,家中又无妾侍,只有两个未成年儿子。他购得这对价值连城猫眼金钗,又连带着买个精巧别致礼盒,自然是将之作为礼物赠送他人。”
承景帝皱皱眉:“你意思,是蔡籍把金钗送给那个官妓?这与裴炎又有什关系?”
“万岁,蔡大人倒没有流连欢场爱好,对女色也不十分看重。”江怀越款款道来,“那账目上记得清楚,金钗与礼盒都是去年二月十七卖出,十天之后,蔡籍蔡大人专程拜访裴公公。”他顿顿,特意道,“万岁曾叮嘱臣要留意朝中臣子结党营私之事,故此西厂档头各自负责探查众臣交游情形,白纸黑字笔笔记录,做不得假也不会搞错。而到三月中旬,轻烟楼若柳就戴上这对金钗,旁人问及是谁所赠,她却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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