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銮年纪虽大,耳朵却灵敏,立马皱起眉训斥“胡言乱语,有本官在此,还会出事”
严妈妈冷哼声,拖长声音道“张大人,先前高焕要人带个没开苞姑娘去他府上,您可也是兴冲冲亲自过来找相思啊”
“你”张奉銮老脸通红,“此时,彼时实话告诉你,万岁爷要从教坊司挑选擅长音律姑娘,专门为太后寿诞演练,你再敢啰嗦,小心老命不保”
严妈妈再也不敢多话,连忙催促春草帮相思梳妆打扮,好让她体面出门。
马车飞快行驶,出西直门之后又朝北而去。相思才到京城不久,虽然听说过西郊高梁桥带景致宜人,春夏之际游人如织,但自己还没机会去过那里。春草有幸跟着相思出来,路上心情欢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会儿问起馥君会不会也去西郊,会儿又告诉她每年都有官妓在西郊出游时与人见钟情,运气好甚至被赎出教坊司,嫁入良家。
盈门,贵胄文人络绎不绝,将佳丽们个个接往城郊出游。严妈妈今日盛装打扮,满脸喜气站在门外迎来送往,过许久,眼见得佳丽已走得差不多,便唤来轿子准备也跟随而去。
轿夫才来,从街角那端又有辆马车急匆匆来到门前,从里面出来居然是教坊司*员张奉銮,他连声埋怨道“严妈妈,相思怎还没出去前些天你不是还到处吹嘘楼里新来这位才艺双绝,今日为什不见她身影”
严妈妈见主管教坊司*员特意赶来,不禁诧异“相思她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就没去。您这是专门找她来”
“病怎好巧不巧地挑这天生病老夫叫人找大夫来”
“哎哎,只是小病,不用劳烦”严妈妈连忙劝阻,张奉銮瞪着她道“看你是在欺瞒本官她人在哪里”
相思却道“那也是千里挑吧般人家哪会允许子弟迎娶们这等人”
“所以才说是烧高香呀其实像你这样原先是好门第出身,更容易博得贵客们怜爱呢”春草想想,又道,“听说轻烟楼里若柳去年就是在卉珍
严妈妈看这架势,也不敢公然顶撞,只能赶去后院。相思与春草还在洗衣,双手都被浸泡得发肿,见严妈妈满脸怨气而来,还以为又是来找茬寻事。没料到严妈妈叠声地喊着“相思,还不出来谢过张大人,他发话叫你去绮虹堂出游”
春草愣在那,相思亦诧异“怎忽然又叫出游”
“你问,可还想问你呢”严妈妈回头,见张奉銮也赶来,连忙向他打听是否有贵客想见相思,所以才让他过来找人。
张奉銮咳几声,板着脸道“有些事不该打听就少问几句。”
相思却心生犹豫,照理说如果有客人想邀她出游,应该早在昨天之前就派人来说,不会等到现在。即便临时起意,为何又不出面,却让张奉銮来找。春草也觉得奇怪,在边偷偷道“当心点,你前段时间得罪锦衣卫人,别是高焕同伙想报复,找机会来骗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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