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怔,曹经义向来不是良善之辈,无端会对不相识官妓开恩,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义父……您与她们,有交情?”
“问这个做什?”曹经义不耐烦道,“怎,不情愿放人?”
江怀越自然不会承认,只道:“高焕还没被问斩,这姐妹俩又是重要人证,是怕放出去之后,高焕余党借机报复……”
“少给找借口!你心眼太多,以为也是好蒙?”曹经义狠狠盯他眼。“你可别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事情,要不是当初给你条活路,你都不知道去什污糟地方!”
,想替怀越擦下……”
“要你动手动脚?!”曹经义怒目圆,扬手便给她巴掌。
她浑身发抖,原本锦绣泛金马面裙上已沾满污渍,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江怀越低声道:“义父不必动气,区区小事,不值得气坏身体。羹汤不够入味,叫义母重新做次便是。”
“天都黑,要做到半夜再送来不成?”曹经义皮笑肉不笑地瞥他眼,“你倒是帮着她说话。”
吴氏紧张地不敢抬头,江怀越却平静如初,笑道:“在孩儿心里,义父义母如亲生父母般,做儿子不为爹娘着想,还能算是个人吗?”
他眉间微微蹙,旋即单膝跪在榻前,低声道:“义父恩情怎敢相忘?孩儿现在拥有切,都承蒙义父襄助,定会时刻警醒,谨慎从事。”
他边说着,边为曹经义盖好薄被,谁料曹经义却反手转,死死掐住他手腕。
“记得就好。只怕你顺风如意平步青云,却忘当年情形。”曹经义缓缓说罢,又闭上双目,“累,不再留你。回去后将那两个官妓给放,要活,不要死。”
曹经义目光逡巡,隔片刻才冷冷地吩咐她:“出去,明日清早就起来给重做。”
“是……”吴氏如蒙大赦,收拾地上东西即刻慌里慌张地离去。
房门才关上,曹经义便冷笑道:“瞧见没有?任凭当初再怎清高人,到手底下,保准不敢耍点性子。女人就这副德行,对她们宠爱,反倒是纵容,不出几天就得生出异心。只有恩威并施,才能将她们牢牢攥在手里。”他说着,瞥见江怀越眼睫低垂,又道:“之前问官妓之事,你还没回应。”
江怀越笑笑:“义父,怎会故意扣留那两个官妓?被高焕抓去官妓叫做馥君,伤势重得狠,前些天已经叫人全力救治,也不知能不能挨过这几天。她那妹妹见姐姐如此情状,自然也不肯离开,直在旁侍奉。”
“哦?倒是姐妹情深呀……”曹经义抬起眉梢,捻动浑圆手串珠子,“既然这样,那明天就把她们起送回去吧,免得万在你西厂里死残,外人会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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