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她想将馥君搀扶起来,可是姐姐已经连重新站起力气都没。张奉銮在旁犹豫不决,试探问道:“千户,下官可否将馥君带回?您看这已经奄奄息,留在您府上也只会带来麻烦。”
“下回学聪明点,已经是被人调笑官妓,还端什臭架子?”高焕冷冷说罢,扬手示意。那两名家丁便又将馥君拖拽起,往厅堂外带去,张奉銮陪着笑向他再三道谢,连忙紧随而去。
神志恍惚馥君在被拖出厅堂时候忽然清醒过来,朝着留在堂中相思嘶声叫喊。
声声哭喊像寒凉尖锥,刺得相思遍体鳞伤。她忍不住朝着姐姐迈出步,可身后就是冷视着自己高焕,随时可能再将馥君带回虐打致死。
她硬是站在厅堂内,含着泪看着姐姐被带向前院。正在此时,却觉肩头沉,那个矮胖商人已将手搭过来。
站在高焕身侧胖子似笑非笑,踱到她近前,弯下腰细细打量遍,眯着眼睛夸赞:“杏目丹唇,肌肤幼白,果然是绝色。刚才那个快要咽气样子,叫人看也提不起兴致。”
说话间,便用那肥胖手抚向相思脸颊。
她惊,下意识地避开去:“姐姐她现在怎样?要见她!”
高焕皱眉呵斥:“刚才还装得老老实实,现在就又要耍性子?这位可是京畿带最有名玉器商,今日要不是你姐姐搅局,现在还该跟他在轻烟楼里喝酒听曲儿!如今他看上你,你还不乖乖听话?!”
相思呼吸促:“千户,来这里是为要让馥君平安归去,见不到她,不会任人摆布……”
“梨花带雨似,看真叫人心疼。不过倒与般乐妓不同,没那俗艳做作。”那张笑脸凑得极近,使得她浑身僵硬。
高焕得意道:“那当然,可特意关照他们要带个没开|苞姑娘过来。你让
张奉銮见相思态度坚决,唯恐又起冲突,连忙壮着胆子求情:“相思与馥君相依为命,千户爷就让她们见见,也可显出大人您宽宏有情。”
高焕还待刁难,那胖子为示好也在旁劝解,他这才命人将馥君带来。相思颗心被狠狠揪起,等不会儿,就有两名家丁架着女子而来。远远望去,那女子乌发散乱,半遮住脸容,露出唇角血迹斑斑,几乎已难以认出原来面貌。
相思见她,眼泪就止不住下落,哽咽着喊声“姐姐”,便扑上去抱住她腿。
馥君已经无法站立,那两名家丁撒手,她便倒在相思身上。相思边哭着边扶她坐起,不经意间握住她手,本已昏昏沉沉馥君痛苦地发出声音,相思这才注意到她那纤纤十指已磨得血肉模糊,像是被人在地上狠踩碾过样。
她紧紧拥着馥君,心痛得不住发抖,腔怒火就要喷涌而出,可是想到如今身在高府,便只能咬牙硬忍。馥君吃力地看着她,哑声道:“你……你怎来这里……不是叫你别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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