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已深,又因困斗导致全身是血黑衣男子倒在白茫茫片雪地上,口口血像是从胸膛被挤压出来,汩汩地往嘴边冒出,宛如雪地上展开朵朵红梅。
明明已经无力,暮秋啸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不甘,歪着头找寻找双膝跪地殷翊,颤巍巍地伸长手好似为抓住他,在生命即将终结刻,嗓音沙哑似泣血:“主……人……属下……不甘……不甘……”
那日,下着皑皑大雪,奄奄息声音与瑟瑟冬风交缠在起,吹进殷翊骨子里,吹进殷翊心上,吹得他本就破个大洞心口,呼呼作响。
走神片刻,殷翊喃喃自语:“……罢。”
他正要再次让暮秋啸起来,就见地上人挪动两条膝盖,从面朝殷翊换成面朝薛筎,随即“砰”声,重重地叩首。
“你们就不好奇,个外人怎会知道如此多轮迴谷密辛吗?”
殷翊充耳不闻,又看眼暮秋啸被刺道血槽后颈。
他想将暮秋啸扶起来,可这人呆呆地望着前方,又非盯着殷翊,就像是失神般,似块扎根地面顽石,眉头皱,心情不美,他撒手不管,拂袖恼怒道:“不想起来,你给跪到死算。”
地上之人后颈处仍在渗血,垂下来头发沾染上血迹,发尾甚至开始滴血。
怎看怎刺目。
暮秋啸字顿,字字真心道:“薛前辈,求您救主人,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报答。”说完,又给愣住薛筎磕两个响头。
殷翊怔片刻,回过神,遏制不住心头火气,脸上笑容却更甚,弯眉眼,好似朵怒放牡丹:“暮秋啸,你这又欠命,下辈子你还要给做牛做马报答呢,哪还有薛前辈份。”
薛筎时无言,别说他不会救殷翊,就算真答应,他也不会要暮秋啸这头牛马。光是看看暮秋啸今日和殷翊对话,虽忠诚听话,却根筋得很,简直要气死人不偿命节奏。
这种牛马跟在身边不是找罪受吗?
殷翊只觉越发烦躁,只想狠狠踹脚不知好歹暮秋啸。然而,他最后还是没有下脚,只是没好气地问薛筎讨要干净麻布,薛筎似乎早就等着他开口,没有刁难,只是嘲讽般感慨句“暮秋啸这是何德何能”还顺便给止血药物。
抹上药粉,殷翊下手自觉挺重,暮秋啸全程毫无反应,殷翊气着气着又不怎生气,粗中有细地给任人摆布脖子缠圈,最后还在暮秋啸脖子左边打个大大蝴蝶结。
他早就知道,暮秋啸性格宁折不弯,为还曾经殷翊救命之恩,便可以将所有人情礼法都弃置身后,蹈锋饮血地陪在他身边,到连自身性命都不在乎地步。
——暮秋啸,上辈子最后,你已经还救命之恩。这辈子救你也不过是为让你更死心塌地跟着。也就是你这种蠢货,至死仍记大恩,真当犬马以报。
殷翊好似又看到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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