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色君现在正在淋浴。”骑士团长说,“如你所见,他是个爱干净人,在浴室时间分外长,但也不可能永远待在那里。机会只有此时。快,尽快!”
真理惠拼出所有力气,好歹从地上站起,向外推开衣帽间门。房间黑暗无人。离开前她回头看看,目光再次落在那里挂衣服上。吸入空气,嗅防
救!请保护!
来人在对开衣帽间门前久久伫立,什声响也没发出,甚至呼吸也听不见。俨然石头雕像凝然不动,只是定定观察情况。沉重静默和不断加深黑暗。在地上蜷作团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止。牙齿和牙齿相碰,咯咯低声作响。真理惠闭目合眼,恨不得把耳朵塞住、把念头整个甩去哪里。但没有那样,她感到不能那样做。无论多恐惧,都不能让恐惧控制自己!不能陷入麻木状态!不能丧失思考!于是,她瞠目侧耳,边盯视那脚尖,边扑上去似紧紧握住粉色连衣裙那柔软质地。
她坚信衣服会保护自己。这里衣服是自己同伴。5码、23厘米、65C套衣服会拥揽样保护、将存在变成透明之物。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在这里,时间不是均,甚至不是有序。然而还是像有定时间过去。对方在某时刻要伸手打开衣帽间门。真理惠已感觉到那种明确气息。她已做好心理准备。门开,男子就会看见她;她也会看见男子。她不知道往下将发生什,也猜测不出。这个男子可能不是免色——这念头刹那间浮上她脑际。那他是谁?
但最终男子没有开门。犹豫片刻缩回手,直接从门前离开。为什他在最后瞬间转念作罢呢?真理惠无由得知。大概是有什制止他那样做。随即,他打开房间门,走到走廊,把门关上。房间重新处于无人状态,毫无疑问。这不是什计谋。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人。她坚信不疑。真理惠终于闭上眼睛,大大呼出全身积存空气。
心脏仍在刻录急速律动。警钟已经敲响——小说势必这样表达,尽管她不晓得警钟是怎样东西。正可谓千钧发。但有什最后最后保护。话虽这说,可这场所实在危机四伏。有谁在这房间中觉出气息,绝对!不能总在这里躲藏下去。这次总算有惊无险,但往下未必直这样。
她仍在等待。房间愈发黑暗。而她在此静等,只能保持沉默,忍受不安与恐惧。骑士团长决不至于把她忘掉不管。真理惠相信他话。或者莫如说除信赖那个说话方式奇妙小个子人物,她别无选项。
蓦然回神,骑士团长出现在这里。
“诸君这就离开这里,”骑士团长以耳语般声音说,“现在正是时候。快,快站起来!”
真理惠犹豫不决,仍瘫坐在地上,没办法顺利直腰立起。旦离开衣帽间,新恐惧感就朝她袭来。除此以外世界说不定有更可怕事在等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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