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
秋川真理惠到来之前,再次观看差点就该完成她肖像画,得以在脑海中鲜明地推出完成时将呈现为怎样画面。然而不可能让画面完成。诚然遗憾,但迫不得已。至于为什不能画完这幅肖像画,还无法准确解释,逻辑性推论更是无从谈起。只是单单觉得非那样做不可。不过其缘由总有天会清楚。总之是以含有巨大危险存在作为对象,必须时刻注意才行。
而后出到阳台,坐在躺椅上漫然眼望对面免色白色豪宅。免除颜色满头银发潇洒免色。“只是在门口说几句,倒像是个有趣人物。”政彦说。“非常有趣人物。”小心纠正。非常非常有趣人物,此刻又次纠正。
快三点时,看惯蓝色丰田普锐斯爬上坡道,在房前以往那个位置停下。引擎关闭,驾驶位车门打开,秋川笙子下来。双膝合拢,身体迅速旋转,优雅有致。稍隔片刻,秋川真理惠从副驾驶位下来,以不耐烦懒洋洋动作。早上密布阴云不知被风吹去哪里,剩下是初冬毅然决然无限蓝天。含带寒凉山风不规则地摇颤两位女性柔软秀发。秋川真理惠把落在额前头发厌恶地用手撩开。
真理惠罕见地穿着半身裙。长度及膝藏青色毛料裙子。下面是色调发暗蓝色连裤袜。上身是白衬衫套件V领羊绒衫。毛衣颜色是深葡萄色。鞋是焦褐色乐福鞋。以这副打扮出现她,看上去像是在上流家庭被小心呵护着长大、极为理所当然健全而美丽少女。看不出有离奇古怪地方。只是,胸·部仍几乎不见隆起。
秋川笙子今天下面穿是浅灰色贴身长裤,仔细擦过黑色低跟鞋。上面是长些白色对襟毛衣,腰间系条皮带。毫不含糊胸·部隆起,即使从对襟毛衣上也显得轮廓分明。手拎个黑色漆皮小包——女性是总要把什东西拿在手里。至于里面装什,自是揣度不出。真理惠手上什也没拿。因为没有平时揣手裤袋,所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年轻姑母和少女侄女。固然有年龄之差和成熟程度之别,但哪位都是美丽女性。从窗帘空隙观察她们风姿举止。两人并肩而行,感觉世界多少增加亮色,好比圣诞节和新年总是联翩而至。
门铃响,打开门。秋川笙子向郑重寒暄。把两人让到里面。真理惠嘴唇闭成条直线,依然只字不吐,好像被谁把上下嘴唇缝得结结实实。意志坚强少女。旦决定,决不后撤。
如往常将两人领进客厅。秋川笙子开始说冗长道歉话:这次事添诸多麻烦……打断。没有进行社交性对话时间余裕。
“如果可以,就让和真理惠小姐两人单独待会儿好吗?”单刀直入,“想这样好些。大约两小时后请来这里接她。这样没什吗?”
“嗯,当然。”年轻姑母不无困惑地说,“如果小惠觉得没什,当然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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