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注视《刺杀骑士团长》。从昨夜雨田具彦生灵或分身坐在凳上目不转睛注视那个位置,以同角度同姿势屏息敛气聚精会神。然而无论怎细看,也没能从画面中看出此前未看到什。
思考累,走到外面。房门前停着免色银色捷豹,停在同丰田卡罗拉稍离开些地方。车在那里过夜,就像训练有素乖觉
对此没表示什。雨田具彦恐怕是为看《刺杀骑士团长》特意返回这个家,而不能向他儿子明言(想来,把雨田具彦灵魂招来这里人,有可能是。如果不打开那幅画包装,他未必返回这里)。如果明言,势必说明在这座房子阁楼里发现那幅画,而且自作主张地打开包装,又擅自挂在墙上。早早晚晚总要明言,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想提起。
“对,”雨田说,“上次说没多少时间,想讲事讲不成,有件事必须讲给你——记得?”
“记得。”
“想去那边次慢慢细讲。可以?”
“这里本来是你家,随你什时候来。”
说
“或者死期临近也有可能。”雨田以仿佛缺少起伏感语声说,“听说人灵魂在人生最后要去心里最挂念地方看看。据所知,对于父亲,家里画室应该是他最牵挂场所。”
“但记忆那样东西已经不存在吧?”
“噢,通常意义上记忆那样东西是不存在。但灵魂理应还在,只是意识不能很好地与之连接罢。就是说,线路脱开,意识连不上,如此而已。灵魂应该好端端在里面等着,估计没受任何损伤。”
“原来是这样。”说。
“这个周末要再去伊豆高原看望父亲,回来路上过去可好?小田原正好顺路。”
说星期三星期五傍晚和星期日上午以外时间都可以。星期三星期五在绘画班上课,星期日上午要画真理惠肖像画。
他说可能星期六下午过来。“反正会事先联系。”
挂断电话,进画室坐在凳子上。昨天深夜黑暗中雨田具彦坐木凳。刚弓身坐下,就觉察那已不再是凳子。毫无疑问,那是漫长岁月中雨田具彦作画使用他凳子,以后也将永远是他凳子。不知情人看来,不过是伤痕累累三条腿旧圆凳,但那里沁有他意志。无非势之所趋地随便使用那个凳子罢。
坐在那凳子上盯视墙上挂《刺杀骑士团长》。迄今看次数已经数不胜数。那是具有值得反复欣赏价值作品。换言之,是具有种种欣赏可能性作品。现在,有想以不同于平日角度重新验证那幅画心情。那上面理应绘有雨田具彦终结其人生之前需要再次凝视什。
“没害怕?”
“梦?”
“啊,不是活灵活现梦吗?”
“呃,没怎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简直就像本人实际就在眼前似。”
“或者真是他本人也不定。”雨田政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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