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讲别好!”
“讲什?”
“尽可能远离遗书。”
受到严格检查。但也是因为是要好兄弟,他能够从压抑行文读取弟弟心理活动——根据巧妙伪装语境,得以大致推测和理解本意。其中也包括弟弟部队从上海到南京路历经激战,途中反复进行无数杀人行为、掠夺行为之事,以及神经细腻弟弟通过那样诸多血腥体验而遭受深重心灵创伤。
他所在部队占领南京市区座基督教堂有架极漂亮管风琴,弟弟在信中写道。管风琴完好无损地剩留下来。但接下去关于管风琴长长描写被检查官之手用墨水整个涂黑(基督教堂管风琴描写何以成为军事机密呢?就这个部队而言,责任检查官检查标准相当莫名其妙。理所当然应该被涂危险部分往往视而不见,而无甚必要涂黑地方每每被涂得漆黑片)。因此,弟弟是否得以演奏教堂管风琴也不之。
“继彦叔父九三八年六月结束年兵役,马上办复学手续。但实际上没能复学,在老家房子阁楼里z.sha而死。剃须刀磨得很锋利,用来割手腕。钢琴演奏者自行切割手腕,必定需要非同般决心。因为即使得救,恐怕再也弹不成钢琴。发现时阁楼成血海。他z.sha事对外严密封锁,表面上被处理为死于心脏病或什病。
“继彦叔父因战争体验而心灵深受伤害,神经分崩离析——在任何人眼里这都明明白白是z.sha原因。毕竟,个除弹手好钢琴别无他想二十岁青年被投入死尸累累南京战场。若是现在,会被认定为精神创伤,但当时是彻底军国主义社会,根本没有那样术语和概念。而仅仅以性格懦弱、没有意志力、缺乏爱国精神处理事。在当时日本,那种‘软弱’既不被理解,又不被接受,单单作为家族耻辱而埋葬在黑暗之中。如此而已。”
“没有遗书什?”
“遗书有。”雨田说,“相当长遗书留在他自己房间书桌抽屉里。较之遗书,似乎更接近手记。上面绵绵不断写继彦叔父战争中体验。看过遗书只有叔父父母(即祖父母)、长兄和父亲这四人。从维也纳回来父亲看完后,遗书在四人注视下烧。”
什也没说,等他继续下文。
“父亲绝口不提遗书内容。”政彦继续道,“切都作为家庭黑暗秘密封存起来——打个比方——好比拴上铅坠沉入深深海底。不过只有次,父亲喝醉时候对讲大致内容。那时还是小学生,第次得知有个z.sha叔父。至于父亲对讲那番话是由于确实喝醉而松开嘴巴,还是因为早有打算迟早告诉,这不清楚。”
色拉盘子被撤掉,海螯虾意面端上来。
政彦拿着餐叉,以严肃眼神注视片刻,像是在检验为特殊用途制作工具。而后说道:“喂,坦率地说,不太想边吃饭边讲这个话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