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有趣而旅行,这是之于正确回答。但这种事说起来话长,麻烦。
“算是吧。”应道。
她以看珍稀动物似眼神迎面看:“你这人说话只能三言两语,是吧?”
因人而异是之于正解。但说起来也同样话长,同样麻烦。
咖啡端来,喝口。味道像是咖啡,而并非多好味道。但至少是咖啡,且足够热乎。往下个客人也没进来。身穿皮夹克头发黑白交错男子以响亮声音点汉堡牛排和米饭。
她什也没说,只是摇下头。嘴唇闭得紧紧,表情没有改变。她把画画折为四折塞进挎包。她为什留这东西呢?原因理解不好。本该揉成团扔才对。
“不是熟人。”她说。
“可你是在被他尾随,是吧?”
她没有回答。
刚才那位女服务生拿来芝士蛋糕和咖啡。女子仍闭着嘴,直到服务生离开。而后用餐叉分出够吃口块,在盘子上左右捅来捅去,犹如冰球选手在冰上做赛前练习。少顷,把那块蛋糕投入口中,面无表情地慢慢咀嚼。嚼罢,往咖啡里加点点奶油喝着,将糕点盘推去边,仿佛说你存在再不需要。
坐下。面向坐下。他摘下帽子,用手心摸几下头发,仔细打量巨胸女服务生拿来菜谱。头发剪得很短,有白发掺和进来。瘦,晒得体无完肤,额头聚有仿佛波纹深皱纹。
“个男人进来。”对她说。
“什样男人?”
简要介绍那个男人外貌特征。
“能画下来?”她问。
音箱播出弦乐器演奏《山上傻瓜》(TheFoolOnTheHill)(2)。实际作曲是约翰·列侬或保罗·麦卡特尼。究竟是谁想不起来。大概是列侬——在想这怎都无所谓事。因为不知道此外想什好。
(2)披头士乐队1967年推出专辑《Magi
停车场新加辆白色SUV。敦敦实实,高高大大,轮胎显得坚不可摧。大约是刚才进来男子开来。车头朝前停着。后备厢门上备用轮胎套标有“SUBARUFORESTER”(1)字样。吃完咖喱虾。女服务生走来撤去盘子。要咖啡。
(1)款日系车型,斯巴鲁“森林人”。
“长时间旅行?”女子问。
“时间不短。”说。
“旅行有趣?”
“头像速写那样东西?”
“是啊,你不是画家吗?”
从衣袋里掏出便笺本,用自动铅笔迅速画那个男人脸。连阴影都加上去。画当中无需闪闪瞟那个人。具备眼就能马上捕捉人脸特征并将其烙入脑际能力。把这幅头像速写隔着桌子递给她。她拿在手里,眯起眼睛,就好像银行职员鉴定可疑支票笔迹时那样久久盯住不放,而后把纸页放在桌面上。
“画画真有两下子啊!”她看着说。看样子相当佩服。
“工作嘛!”说,“那,这男是你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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