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在膝头叉起十指，斟酌语句。
斟酌语句时间里，静默降临四周。静得几乎可以听见时间流逝
声音。在山上，时间流得非常徐缓。
说：“受你之托，以你为模特画
幅肖像画。可是直言相告，不管怎
看那都不是可以称作‘肖像画’东西，只能说是‘以你为模特画作品’。而且，它作为作品、作为商品具有多大价值也无法判断。但有点确切无疑：那是必须画画。而此外事概非所知。如实说来，也非常困惑。在许多情况更为明确之前，那幅画或许还是不交给你而放在这里为好，感觉。因此，拿得启动费想如数奉还。另外，为浪费你宝贵时间衷心致以歉意。”
“你说不是肖像画。”免色谨慎地选择字眼，“是怎样意味上不是呢？”
说：“过去直是作为专业肖像画家生活过来。就基本而言，肖像画是把对方画成对方希望画形象。因为对方是委托人，如果对完成作品不中意，说‘不想为这样玩意儿付钱’也是可能。所以，尽量不画那个人负面因素。而选择好部分加以强调，尽可能画得美观些。在这样意义上，为数极多场合——当然伦勃朗那样人除外——肖像画难以称为艺术作品。但是，这次画你时候，脑袋里压根没有你，而仅仅考虑自己画这幅画。换句话说，比之作为模特你自，作为作者自率先出阵——成这样幅画。”
前绘画班上课。差不多要动身吧？”
“还不要紧，有时间。”说，“对，有件事必须跟你说。”
“什事呢？”
“说实话，作品已经完成，在某种意义上。”
免色约略皱下眉头，直直地看眼睛，像要看穿位于眼睛深处什。
“对来说，这完全不成其为问题。”免色面带微笑说道，“莫如说是可喜事。开始应该就说得很清楚，随你怎画好！没提任何要求。”
“是是，是那说。这牢牢记得。所担心是，较之作品效果，莫如说是在那里画什呢？由于过于突出自己，很可能画自己不应画什。作为，是这点让人忧虑。”
免色久久观察脸。而后开口道：“你可能画出身上不应该画东西，你为此感到担忧。是这个意思吧？”
“是这个意思。”说，“由于只想自己关系，可能把那里应有箍拆下来。”而且，可能把某种不得体东西从你身上拽出来——刚想说，又转念作罢，将这句话藏进自己心间。
免色就所说沉思良久。
“那可是肖像画？”
“是。”
“那太好！”说着，免色脸上浮现出隐约笑意，“实在太好！可是在某种意义上是什意思呢？”
“这个解释起来不容易。用语言解释什本来就不擅长。”
免色说：“请随便讲，慢慢花时间讲。在此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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