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环顾四周。这回从凳子上下来,走去客厅查看。所有房间都检查遍。但家中谁也没有。即使有,也无非阁楼里猫头鹰罢。而猫头鹰当然不会说话。况且房门上着锁。
画室凳子自行移动,继而发生这莫名其妙声音。天声?自身之声?还是匿名第三者之声?总之脑袋开始出毛病,不能不这样认为。自那夜半铃声以来,就对自身意识正当性不甚怀有自信。然而就铃声来说,免色也在场,和同样真切听见那个声音,所以客观上可以证明不是幻听。听觉功能完全正常。那,这不可思议语声究竟是什呢?
又次坐在凳子上,又次看画。
找出免色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不就行?简直像让人猜谜,像聪明鸟对在深山老林中迷路孩子指路。免色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那到底是什呢?
很花时间。时钟循规蹈矩地静静刻录时刻,从东面小窗口射在地板上光圈悄然移行。色彩
放回原来位(相距五十厘米旁边),在那里也用粉笔做记号(位置B)。在这两个位置之间走来走去,从两个不同角度交错看同幅画。
注意到,虽然哪幅画中都同样有免色在里面,但两个角度使得他看上去有不可思议差异,甚至显得两种截然不同人格同时存在于他身上。而无论哪个免色,又都有欠缺东西。那欠缺共通性将AB两个免色统合于其不在状态中。必须找出其中“不在共通性”,好比在位置A、位置B与自身之间进行三角测量。那种“不在共通性”究竟是怎样东西呢?其自身拥有形象不成?还是不拥有形象呢?倘是后者,应如何将其形象化呢?
未必是简单事吧?有谁说。白夜行小说
听得清清楚楚。声音不大,但很清脆,无含糊之处,亦无高低起伏,仿佛近在耳畔。
不由得屏住呼吸,在凳子上缓缓四下环顾。但无需说,哪里也不见人影。清晨灿烂阳光如水洼般在地板流溢。窗大敞四开,垃圾收集车播放旋律从远处微微随风传来。《安妮·萝莉》(AnnieLaurie)(小田原市垃圾收集车何以非放苏格兰民谣不可呢?对是个谜)。此外不闻任何声响。
大概是幻听,想。有可能听是自己语声。没准那是心在意识底层发出声音。可听得是异常奇妙说话方式。未必是简单事吧?纵使在意识底层,也不至于说得那般奇妙。
大大做个深呼吸,再次从凳子上凝视画,聚精会神于画。那定是幻听。
那岂非不言而喻事?又有谁说道。声音仍近在耳畔。
不言而喻事?对着自己追问。到底什事不言而喻?
找出免色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不就行?有谁说。声音照样清晰得很,简直就像在消音室里录音,无回声。字顿,清晰可闻。犹如具象化观念缺乏自然抑扬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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