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记离家时妻最后说出话。她是这说:“就算这分手也能照样以朋友相处?如果可能话。”当时(以及后来很长时间)未能很好地理解她想说什、追求什。就像吞食索然无味食物时那样,只是筹莫展。所以听她那说时,也只能回答:“这——,能不能呢?”那是和她面对面出口最后句话。作为最后句话实在是窝囊透顶句。
分手后,至今和她也仍以条活生生管连在起——是这样感觉。这条管虽然肉眼看不见,但现在也微微律动不已,有类似温暖血液东西仍在两人灵魂之间悄然往来。这种活体之感至少在这方面还存留着。但是,这条管想必也要在不远将来刀两断。而若迟早必然两断,那作为就要把连接两人这条可怜生命线尽早变成缺失生命东西。假如生命从管中消失而化为木乃伊那种干瘪之物,那用利器切断痛苦也将因之变得容易忍受。而为这目,需要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将柚忘掉。正因如此,才约束自己不和她联系。只在旅行归来要去取东西时打过次电话。因为需要那套留在那里画具。那是分手后迄今同柚唯交谈,极短交谈。无证之罪小说
无论如何不能设想们正式解除夫妻关系而后也保持朋友关系。们通过长达六年婚姻生活共同拥有许许多多东西——许多时间,许多感情,许多话语和许多沉默,许多犹豫和许多判断,许多信守和许多达观,许多愉悦和许多单调。当然,相互守口如瓶而作为秘密藏在心底事项也应有若干。但是,甚至连那种秘而不宣隐秘感觉,们也能设法使之共有。那里存在唯独时间才能培育“场重量”。们让身体同那样重力拍即合,在其微妙平衡中朝夕相处。那里还存在几条们特有“地方性法规”。不可能将这些归零,不可能将那里有过重力平衡和地方性法规抽空而单纯成为“好友”。
这点也心知肚明。漫长旅行途中直在独自思考,最后得出这样结论。不管怎思考,得出结论都始终是个:最好同柚尽量保持距离拒绝接触。这是合乎逻辑地道想法。将其付诸实施。
另方面,柚那边也杳无音讯。个电话也没打,封信也没寄,尽管把“以朋友相处”这句话说出口是她。这点对伤害远远超出预想,让意外。不,准确说来,伤害其实是自己。感情在永无休止沉默中犹如以刀具做成沉重摆子样从个极端画着大大弧线摆向另个极端。这种感情弧线在肌体上留下道道血淋淋伤痕。不用说,忘却这痛楚方法实质上只有个:画画。
阳光从窗口静静泻进画室,徐缓风时而摇曳白色窗帘。房间里股秋日清晨气味。自从住到山上以后,对季节气味变化变得十分敏感。住在大城市正中心时,几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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