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那不大傻乎乎棺木中。四周装饰,全是用剪刀剪下来插在花瓶里不吉祥白花。照着狭小房间是被消除颜色荧光灯光。风琴曲从植入天花板小音箱中以人工声音流淌出来。
没能看见她被焚烧。棺盖关合被牢牢锁上时,再也忍不住,离开火葬场那个房间。也未拾她遗骨。走到火葬场院子里,个人不出声地流泪,为在妹妹短暂人生中次也没能帮助她而由衷感到悲伤。
妹妹去世后,家人也彻底变。父亲比以前还沉默寡言,母亲比以前还神经质。大体过着如既往生活。加入登山俱乐部,那方面活动很忙,有空儿又要学油画。初中美术教师劝最好跟老师正式学画。上绘画班时间里,逐渐对绘画当真有兴致。当时觉得是要尽可能让自己忙起来以使得自己不考虑死去妹妹。
妹妹去世后相当长时间里——有几年时间呢——父母把她房间原样留在那里。桌上堆教科书和参考书也好,笔、橡皮和夹子也好,床单被褥枕头也好,洗过叠好睡衣也好,立柜里校服也好,全都原封不动保留着。墙上挂月历有她用漂亮小字写日程安排。日历仍是妹妹死去月份,看上去时间全然未从那里向前推进。感觉上就好像门开,她走进来。家人不在时候,时不时进入这个房间,在拾掇得井井有条床上静静坐下环视四周。但对那里放置切概不碰。作为,不想扰乱——哪怕点点——那里悄然留存妹妹活过证据。
时常想像,假如不在十二岁那年死,妹妹往下会度过怎样人生呢?但当然全然无从知晓。就连自己本身将度过怎样人生都摸不着头脑,不可能得知妹妹人生将来。不过,只要心脏瓣膜没有天生问题,她肯定能成长为干练而富有魅力成年女性。得到许多男子爱,难免被他们温柔地抱在怀里。但那光景很难具体浮现出来。之于她始终是小三岁、需要保护小妹妹。
妹妹去世后段时间里,个劲儿画她。为不忘掉她面容,从各个角度把自己记忆中她面容在素描簿上再现出来。当然不至于忘记妹妹面容,至死都不会忘记。不过另有追求,那就是不忘记那时刻所记忆她面容。为此需要将其作为形态具体描绘下来留住。才十五岁,无论关于记忆还是关于画抑或关于时间流动方式,都所知无多。但知道,为将现在记忆以原模原样保留下来,必须采取某种策略。倘若置之不理,不久势必杳然不见。无论那记忆多历历在目,也还是抵不过时间力量。想本能地明白这点。
在谁也没有她房间床上弓身坐下,继续在素描簿上画她。不知重画多少次,想方设法让心目中妹妹形象跃然纸上。而当时,来经验不够,二来还不具有相应技术,进展当然不那顺利。画完撕,画完撕,如此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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