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伦呆呆望着眼前瓷碗,清水倒影出他模样,把他吓跳,水中那满脸怨毒狰狞之人,真是自己吗?忽有滴透明液体落在清水里,掀起圈圈涟漪。
窗外不见日出,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陈伦猛地打翻瓷碗,趴在地上发出野兽般哀嚎,只足有两尺长魔头,点点从他背上钻出,转眼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
陈伦膨胀身躯又渐渐恢复原状,他起身坐靠到墙边,口中吐出口鲜血来。撩开衣衫看看自己胸口,那里有个乌黑下陷手印。他被九子鬼母拍掌,已拍碎胸骨,全凭着魔头释放力量才支持到现在,如今魔头去,登时支撑不住。
或许是人之将死,陈伦只觉得神智越发清明,明悟许多前尘往事,艰难向着陈夫人伸出手去:“惠君,是对不起你!”
“路追踪那九子鬼母,赶到这里,见他抓两个婴孩要走……但那孩子已经失血过多……”青鸾将事情五十讲遍。
许仙将眉头皱更紧,陈夫人听闻个孩子丧命,个孩子被妖魔捉走,生死未卜,又差点昏过去。
陈伦却狂笑道:“死好,死好!”
“你还孩子来!”陈夫人哭着要同陈伦拼命,却被白素贞紧紧抱住,陈夫人终于忍不住在她怀中痛哭起来。
许仙稍稍动用他心通,便弄清事情经过,看眼桌上瓷碗,清水如泪,盈着两片血红。他将油灯点亮,指尖用力咬,将滴血滴入瓷碗中,而后将瓷碗端到陈伦面前。
陈夫人却不看他,陈伦手无力垂下,心中想着:“若是当初能够听她话辞官,那就好……”眸中渐渐失去神采,已是气绝而亡。
陈夫人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遭逢此等大变,心中不禁萌生死志。
白素贞在她后脑轻轻抚,陈夫人又昏睡过去,白素贞道:“这般哭法太过伤身,让她睡会儿。”
而后许仙命衙役好生安葬陈伦和孩子,其人已死,便不纠其罪,只说为蛇母所害。
大街上飘着许多纸钱,那是为昨夜身死狱卒而洒,几户人家哭求许仙为他们报仇,许仙应,并各发金银安抚,并命令捕快到
此时东方欲晓,自窗口洒入淡淡天光,几人都盯着那碗,却见许仙那滴鲜血滚动着,不与任何滴血相融。
陈伦先是怔住,然后大叫道:“不信,不信,这是你用妖法骗!”
“在编写医书时候,已在上面写明,人分数种血型,同种血型便能相融,否则便不融,滴血认亲之法极不可靠。事到如今,还不醒悟吗?”许仙见此惨状,亦觉悲愤,声中含怒,沉声低喝,宛如狮吼。
陈伦浑身震,眼中红光淡许多,额头两只尖角也开始缩小。
许仙继续道:“滴血认亲做不得准,初到苏州,连尊夫人面都不曾见过,又哪来他想。曾劝你清心正念,你却使心为魔障,做出这等恶业来,岂不是愚蠢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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