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安!”陈伦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待到衙役打开牢门,忽然快步上前,握起拳头狠狠砸在张德安脸上,他在采石场中不知受张德安多少屈辱虐待。而他那夫人本来以黑灰抹面,若不是被张德安识破,怎会被带到冯府之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衙役看想要阻拦,牢头却摇摇头,这张德安已被判斩刑,是将死之人,之所以现在还没被送去问斩,只是因为囚车不够,还没来得及,打他几拳又算得什,只说到:“押司,他可是要犯,您可留神别给弄死。”
陈伦红着眼道:“放心吧,不会那便宜他。”从知道张德安被捉拿,他就想着复仇,只是刚做押司才隐忍下来。压抑到今日,终于得以爆发出来,牢里顿时响起张德安凄厉惨叫求饶之声。
陈伦做大半辈子文人,从不曾亲手打人,此时残忍虐待个人,心中却觉得无比畅快。他脸上笑容,连旁边衙役都觉得不寒而栗。
但所有人都不曾觉察,个魔头重又攀附在陈伦身上,正是当初被许仙以狮子吼击飞那只,此时却又壮大不少,正点点向他身体里钻去,陈伦表情越发狰狞狂,bao起来。
鸿那老贼都被三两下弄死,还怕几个夷人?”
衙役们连连称是,忽听牢门外喝道:“什人?”
牢头出去瞧,惊讶道:“陈押司,您怎来,快请进来。”如今县中,大小事宜,多由陈伦负责,他可不敢怠慢。
陈伦面色阴沉,借桌上酒杯,敬牢头杯酒道:“牢头,想看个人。”
牢头为难道:“押司,这牢房重地。”
安龙消息传到京城,冯之鸿杀官大案震惊朝野,县令虽小,毕竟也是朝廷命官,怎能让地方豪族如猪狗般杀死,而且此事牵扯到许仙。
虽然冯家兄弟因怕受凌迟之苦,而在牢中自尽。但应证据都送达京城,端是铁证如山。
朝堂上,小皇帝没精打采坐在龙椅上打瞌睡。皇后娘娘坐在珠帘之后,微微敛眉。
潘王脸上带笑,若是许仙再做出些功绩来,便可想办法将之调回京城左近,免得自家女儿对月长叹。
梁王将眉头紧紧皱起。
“只见个人。”陈伦眼中像是燃着火焰,让牢头说不出话来。
阴暗潮湿大牢中,各处都带着股腐败气息,蛰眼熏鼻,让人无法容身,更常有许多哭泣呻吟声,倍添阴森气氛。
陈伦走入其中,便有人伸出手臂大喊冤枉或者哀求怜悯,但更多人只是躺在原地,麻木待死。
若是许仙在此,便可看到,诸多从平民百姓头上消失魔头,都汇聚在此处,不断吸收着恐惧,怨恨,愤怒等诸多激烈情绪。
张德安本是喊冤喊最响那个,此刻却忽然闭上嘴巴,脸惊惧盯着眼前之人:“陈……陈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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