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见她容颜消瘦,大异于当初,但那份仪容还在,不由问道:“陈夫人,你还好吧?”
陈夫人不由别过头去,只觉无颜相见,但忽然想起观世音菩萨批语,难道他便是菩萨派来救星,咬银牙上前跪下道:“许公子,求求你救救,还有两个孩子!”
许仙大讶,当初知府夫人是何等端庄有仪,如今竟会向他下跪求救,分明是被逼到极处,忙将她扶起道:“陈夫人快快请起!”转头对冯之鸿道:“冯大人!”
“夫人何出此言,冯某自认还算正人君子,对夫人秋毫未犯,难道在府中住不好吗?”冯之鸿原还想着陈夫人对许仙会像对自己样不假颜色,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继续保有她,却没料到陈夫人竟然会主动求救。
陈夫人却看也不看他,只哀哀凄凄望着许仙,许仙眯眼道:“冯大人难道不肯放人吗?”他若放人便罢,那就还按着棋路步步走下去。若是不放,他立刻就要掀棋盘打人。
院里,陈夫人正给两个孩子喂奶,两个孩子吃正香,她心中却是片死灰,那纸休书还搁在地上,任凭她忠贞节烈,到此种境地,似乎也只有认命。痴痴望着墙上观世音菩萨画像,那是她得子之后就时时供奉。
此时不禁流着泪喃喃道:菩萨啊,生行善,何以遭到这种报应,难道好人真不得好报吗?
画上忽然光华闪,观世音菩萨竟然开口道:“你难道忘陈伦所作所为,许仙与你可是有救命之恩。”
陈夫人惊,连忙跪下:“菩萨,家老爷忘恩背义谋害许仙,先是不知,而后已经尽力相劝,奈何他已被权位迷心窍,才有此大祸。但无论如何,两个孩子总是无辜,若非为这两个孩子,早已、早已不在人世,求菩萨救救两个孩子!”
观世音菩萨也叹口气道:“夫人莫忧,你救星已至,你只需向他求救即可!”
丫鬟推开门道:“夫人,老爷请你过去!”
陈夫人转眼间,画像又恢复状态,再呼也不应,只得擦眼泪,整好衣衫,随丫鬟而去。县衙内,在床上打坐白素贞睁开双眸。
陈夫人登上高楼,转过屏风,脸已冷下来,不做哀戚之色,借着明亮月光,只见冯之鸿同个年轻公子相对而坐,那年轻公子眉清目朗身材修长,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脑中忽轰然作响,不能置信道:“你……你是许仙!”
张德安道:“大胆罪妇,许公子已经是安龙县令,还不赶紧跪拜!”
陈夫人忽看清地上所跪何人,惊怒交集道:“张德安,你这个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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