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环顾周围敬佩眼神,心中感叹:人生之评价,全在乎“成败”二字啊!实际上他对许仙并无多少不满,他性情本就不在意礼数,并不像寻常官僚那样,别人稍随意,就觉得是触犯自己威严。
这时,楼下快马驰来,骑士噔噔噔走上楼来,小心翼翼通传许仙话语,双手奉上许仙诗篇。
李思明接过看,眼中亮,高声吟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他声音渐低,重复吟诵那最后句诗:“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情不自禁投入诗中意蕴,环顾四周,如今虽是众星捧月呼百应,却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逍遥,不禁叹道:“他过比自在啊!”原本升迁之喜,忽然淡些。
“开席吧!”
已不是原本那个风头无两诗仙,而只是个被发配到岭南小小知县,纵然做得几首诗词,对于朝政却无半点影响。
“是啊,是啊!”
“恐怕也是失意之下,敢什都没心思!”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李思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仙同小倩携手驾云来到山中,群妖百兽,纷纷走避,他们直行到洞府深处。
许仙将她放在膝上,询问凝结神印之事。小倩应,忽然道:“相公,给你看样东西!”而后轻轻击掌,“你们出来吧!”
许仙便见对儿模样女孩从屏风后走出,正是彩茵和媚娘,她们紧紧握着彼此手,用种视死如归表情望着许仙。
如果不是小倩还微笑着,许仙简直怀疑她们是想刺杀自己。
“大人何故发笑?”
李思明摆摆手道:“只是想起当初,在下不过是书院中名小小教员,也常被人称为狂悖,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诸位呢?”句话说得众人都是面露惭色,当初李思明常以天下第才子自称,也没落下什好话。
李思明接着道:“本官只觉得世事变幻,如白云苍狗。今朝在泥潭,明日或许就踏上青云,轻下定论,只怕言之过急!”
“大人说是!”众人警醒惕然,许仙年纪尚轻,朝中又非无人,将来事还真是难说紧,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例子吗?如今随口乱说,若是传到他耳中,说不定就埋下祸患。
不禁又有些佩服李思明行事老道,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对许仙不满也绝不表露出来,反而替他说话,难怪能当上知府。原本眼中浅薄小儿,忽然就变成高深大人。李思明当初诸多狂悖言行,现在看来也是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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