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有青丘之国？”
胡心月微微颔首，“有，那里是所有九尾狐故乡，不过，现在好像只剩下
个
。”她笑笑，微露苦涩，“原本以为不会再想起哪里，原来也是只首丘之狐啊！”
首丘之狐，亦做首丘之望，传闻但凡狐狸死时，都会将首朝向窟穴，喻意着怀念故乡。
这个比喻让许仙也觉得黯然，又问道：“青丘之国在哪？”
“瀛洲！”
许仙看着胡心月，觉得今日她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来和善，却不由提起丝警惕。事有反常即为妖，就算是妖，面前这狐妖比任何妖怪都要妖厉害。
当胡心月放下酒杯，说出那句话时，顿时引开他怀疑。
“这次是来向你辞行！”
许仙道：“辞行？去哪里？你别忘，你还得跟去蜀中！”
胡心月道：“想回家看看！”
比之凡人任何美酒陈酿都要胜过百倍，只是其中所蕴含灵力总是在拨动人心底那根弦，让人觉得寂寞。
他不由望向殿中，夕照从缝隙中照入，不知是什
神神像已然倒塌，他还清楚看到屋角蜘蛛正在织网，几只夜蝠绕梁而飞，发出噗噗响声。她这“浮生若梦”入腹滋味，便如同此情此景，仿佛是废墟上笑饮，无论是怎样狂欢豪饮，却终归改变不这片荒芜，挽回不这夕阳渐落。
于是便只要将这浮生当作梦般度过。
只白嫩玉手伸到他眼前摇摆，将他注意力重新拉回胡心月脸上，“酒呢？”
许仙笑笑，从功德玉牌中取出点黄粱酿，而后不需任何容器，直接凝聚水汽于半空中，将黄粱酿投入其中，以火煮之。
“家？你家不就是在蜀中！”
胡心月摇头，“不是跟小白家，是更以前家！”她极目望向东方，随着西方夕阳不断下落，深蓝色夜幕正从那里拉起，带着千万颗繁星。
许仙还从未听白素贞提起过此事，不由道：“你家在哪？”
胡心月道：“你听过青丘之国吗？”
许仙道：“青丘之国，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雘。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他所说字不差，全都是《山海经》上文字。
胡心月嗅嗅鼻子，眉宇间也显出异彩，笑道：“黄粱酿，真是好东西，据说秘方已经失传，就连瑶池里也没喝过。听说喝这酒，能让人做好梦，是吗？”
许仙点点头，“是，试过！”
胡心月掰弄着纤指，笑问道：“你那也是梦，这也是梦，有什区别吗？”
许仙道：“大不样！”当酒酿煮成，他亲手为她斟满，“还是试试‘梦’吧！”
胡心月心中动，低头拿起酒杯，轻轻抿口，避过他眼神。口中那甜美酒液滋味，似乎真与她平日所饮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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