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最为恐惧天劫,却要靠积修功德来化解。仙凡之间关系从来不是句话能够说得明白。
皇帝微笑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样子。”对于这个能在极短时间内交卷,远胜于其他进士奇才,也有几分好奇。
钟馗不敢违命,直起身子,“谢陛下!”
皇帝却皱起眉头,钟馗将脸面裹得严实,只露出五官,可笑中透出怪异,心中便有丝不悦。却还是和颜悦色道:“你这是怎?”
钟馗勉强道:“臣,自幼面相生丑陋,怕惊圣驾,是以蒙住面目。”
他相比,便如鱼与龙分别。
“新科进士唱胪已毕,各新晋进士跪聆万岁圣愉。”
“万岁。”
不知何时,那身着金黄龙袍老人已坐在龙椅之上,殿中也变得针落可闻。
皇帝用不急不缓声音道:“你们都是四海之内选出栋梁之才,饱读圣贤书读书人。圣人有云:学而优则仕。你们能在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学而优,只是这个‘仕’字如何,却还要你们自己考量……”照例训诫番。
皇帝道:“朕又不是孩子,岂怕你面相,明日你骑马游街时候,难道也要这样吗?天地所生,父母所养,有什见不得人。您为今科状元,更该自豪才是,站起身来,也让你这些同科见识见识你真面目。”
钟馗胸中热,道:“臣遵旨,陛下!”直起身子,转身面对数百进士,慢慢解去头上布带。
许仙听着皇帝声音苍老,却是中气十足,微感诧异。这个时代人是老很快,在这个时代,皇帝这个年纪绝对是许仙爷爷辈儿,身体这好也算是异数,但这却是件好事,只要天子不突然驾崩,这天下自然就不会乱。
不过,说起训话内容话,就和天下所有领导训话样无聊,但好在不像后世那冗长。没说几句,皇帝就结束训话,只道:“好生体念朕恩!”
殿中静,钟馗忽然想起王文瑞方才交代,高声道:“臣等必不负陛下圣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粗哑嗓音,甚是刺耳。
皇帝微微皱皱眉头,温言对钟馗道:“你就是今科状元钟馗吧!你文章做很好!”
钟馗连忙应声,将头低更低,心中惴惴不安。并非钟馗无胆,而是因为对于皇权敬畏,大概是流淌在这个时代每个凡人血液之中,甚至修道中人也不能完全免俗,在原本故事中,白素贞被许士林从雷峰塔中救出后,便有段皇帝召见白素贞情景,敢于上天庭闯地府白素贞面对个平凡老者,竟也有些局促不安。许士林穿上状元服后,已经算是妖胡媚娘竟不能靠近十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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