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惆怅吗?
是“停梭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无奈吗?
是“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期待吗?
还是只是回忆当初,单纯寄托着“勿忘”这渺小心愿。
许仙不明白,却又似乎全都明白,不禁失神怅惘,所能给幸福到底是什呢?
贞道:“如何?”
白素贞眼中亮,道:“很好啊!”从最初相逢,到如今相恋,她点点见证他变化,不断为他前进感到欣喜与惊诧,是因为前世是东岳大帝缘故吗?不,不是,这是他不断努力结果。
许仙也觉得满意,这样更配得上她们吧!上前几步,却又发现,变高果然是有好处。原本他就不低,但奈何身边女子无不是身材高挑,白素贞、小青也就不说,妖修而成都只比许仙低那点点。潘玉青鸾都是北人,又自幼习武,也是没得说。云嫣、小倩更是天生舞者身材。许仙也只能在敖璃面前显摆显摆,但如今这高,可就拉开距离。
晚饭后,白素贞又为许仙修剪长发,许仙在书桌前做最后耕读,白素贞就坐在后面,默默改着衣服,陪着他。不时抬头望眼他背影,又微笑着低下头去。
忽然传来阵扑扇翅膀声音,金雕收拢翅膀落在窗台上,这些日子,它身上金羽更多,也更加强健,有时夜之间就能来往苏杭之间数次,让许仙同杭州通信变得极为方便快捷。但金雕此刻却显出疲惫样子,羽色也黯淡些。
白素贞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道:“汉文。”眉宇间带着丝忧愁。“她,不肯同意吗?”善良她,总觉得是自己是个外来者,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许仙愣,不禁暗责自己,已然惹得明玉伤怀,难道还要将这愁思染给她吗?然而再让她耐下心来安慰自己,那还算什男人。既然已经选择这条道路,既然都是自己惹下因果,
白素贞望眼,若有所悟,咬咬下唇,就又低下头缝补起来。
许仙连忙拿下金鹰爪上信筒,从中掏出张信笺来,打开看,蝇头小楷,个个端秀,许仙眼便瞧出,这是潘玉亲笔所书。
这金雕正是从京城飞回来,许仙将要大婚,怎能不先知会潘玉声,虽然去信时已经是婉转笔意,但低头看时,还是心中惴惴,颇有愧意。然而看时,却又愣住。上面无有其他,唯有阕词章,却正是当日在画舫之中,万众瞩目之下,握着她手,写下那篇《九张机》。
许仙捏着信笺,心中忽痛,这痛细小而轻微,却又连绵不绝。仿佛在最深心底被刺针。似乎能够体会那远在千里之外心意,看到自己信,那形单影吊身影,独自望着秋月时。该是怎样心意呢?
想要阻止却又不能阻止,想要责怪却又无法责怪,想要祝福又该怎祝福?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回信之时,却唯有以此词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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