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潘玉听他吟诵,剑光凝,却凝而不滞,随其声调而舞,比之刚才慢不少,却另有番意境,更随着这千古绝句,以至妙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语双关,既似追问天上为何无月,又似在呼她名字,伤今日之别离。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却正合二人心中意想,潘玉曾经所寻求封王拜相,那王都亭台楼阁,不正如天上宫阙吗?而许仙真是有条,寻仙问道,位列仙班之路。
“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他们都曾有这样乘风归去念想,但真到琼楼玉宇之中,得到大概只有高处不胜寒几个字。
那彩凤就如这把青虹剑,也是至交相赠礼物,是不容他人染指,倒是让不少人收起心思。
许仙却明白潘玉意思,她当初曾说要舞剑给自己看,如今走出来也是帮自己震慑宵小,算得上用心良苦。
潘玉今夜高冠束发,持剑在握,手中长剑,清光潋滟,照着那双眸子,也是冰凉如水。手腕转,剑指苍穹。虽还未开始舞动,已使众客肃然。
长剑垂,身姿动,便得见清夜之舞。
剑光如江河之归大海,虽千回百转,却心东去,矢志不还。身影如蛟龙之舞幽壑,虽潜影藏形,却掌江河之水,以待青天。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与其孤单坚持,不如在人海中相遇,才让彼此坚持有意义。不再是单纯顽固不化或者痛苦忍耐,而是真正有丰富意义。潘玉知道,这条道路会像以前那样艰辛,但心中却不再有那多厌倦,因为她知道,无论在风雪走出去多远,回首总能见那点灯光,在等自己回家。
“不应有恨”吧,今日别离固然是“此事古难全”,但只要明白对方心意,便能“人长久,共婵娟”。
清宵之下,人以剑做舞,人以词为歌。高山流水,宛如伯牙子期。众人感叹,也只有这样词才配上这样舞。恍惚间,众人都似看见两颗新星升起在这个时代,并依稀猜透他们将来景象,个是经世致用名臣,个是
谁人得此姿,谁人行此志!众客不由寻思。
许仙却不由庆幸自己没把潘玉强留在身边。人生世上,总有两件自己想做之事,将自己才华发挥到极致。这点无论男女,都是样。
只是这时女子总被时代所捆缚,又有几个能有这样心意与机遇。潘玉幸甚,可以有这样舞台,舞自己长剑,行自己道路。而唯有在这样道路上,才能将其魅力发挥到极致,以至倾城。
思至于此,心意难平,不由起身放声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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