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真被他带回城里间久无人居宅子,他对着对牌位上香鞠躬,说“爹、娘,儿子成亲,带儿媳回来拜见你们。”
直到这刻,她才意识到,他可能不是开玩笑。
“十年前,爹娘被人毒杀。”他用袖口小心擦着牌位上灰尘,“有人往家水井里投毒,偏那天早就离家办事。妒忌是比任何妖怪都可怕妖怪。要凶手命,那是城中个有名术师。杀妖没事,杀人犯法,官府查阵子,没头绪,本想投案,又嫌牢房住着不舒服,于是作罢,也不想再留在旧居,索性跟你做邻居。”
她瞪大眼睛,咬紧嘴唇。
“出生时有个和尚给批过命,说命带凶桀,神鬼难侵。,不能留在父母身边,越早出家越好,否则恐有大难。还说”他突然打住,回
今天,他又帮自己。
草庐之下,她低声说“惊蛰,如果没有遇到你,应该早就死。不是死在妖怪手里,就是今天那样人手里。”
“也会死。”他笑笑。
她愣。
他回头“你不是能看到人死吗看看。”
最后口气。她只要想看,就能看到人类还剩下多少寿命,平日偷偷摸摸往人多地方去,并不是为好玩,只是为看看谁快死,然后记下对方住处,时间到就赶过去,隐身形,拿这瓷瓶收濒死之人最后口气,就算是大功告成,口气够她吃很久呢。
不过也遇到过麻烦,只怪她隐身之术实在太弱,有回还没等到那口气,她就现身形,把守在病榻前老少吓个半死,当儿子直接拿把菜刀来砍她,吓得她落荒而逃,好久都不敢再去城中。
这就是她生活,这多年没什改变。
瓷瓶里起码还剩下半口气呢,被狐狸弄没,下个食物,起码还得等个月呢,她沮丧地收拾着地上碎片。
那天傍晚,带着酒回来他,皱眉看着身狼狈她。
“不要”她猛地退后,用力摇头,“不看”
十年邻居,岁月安宁,她渐渐学会喝酒,也敢跟他开开玩笑,谈天说地,即便是落雪冬夜,也不觉得有多落寞。然而她恰恰忽略点他是人类,至多百年寿命。
不看,她绝对不看他还剩下多久生命。
见她这副少有激动模样,他笑着摇摇头,起身牵起她手“不如跟回家吧,你是妻子,总得带你去见爹娘。”
妻子这不是刚刚他跟别人开个玩笑吗
狐狸被他从洞里拖出来,没有反抗机会,他只是皱皱眉头,火焰就从他掐着狐狸脖子右手下蔓延出来,三两下便将狐狸烧成堆焦炭。
她捂住嘴,吓得不敢发出点声音。
现在她相信老鼠精对他描述,他杀只妖怪,就像拍死苍蝇样容易。
他拍拍手,看看她身上受伤,说“没有朋友,是因为太强,你没有朋友,是因为你太弱。”
这句话,她到现在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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