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后,并列着排人多高铁笼子,笼子里挨挨挤挤地躺坐着九个人,有老有少。两个老约摸六七十岁,最小四五岁,正是天鲜楼外被婆子带走那个男娃。其他男男女女多是不到十岁娃,看上去皆是重病缠身模样,莫说喊叫求救,就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密室空气本就压抑,加上病气积聚,更是污浊不堪。铁笼顶上,病魔不知几时卧在那里,身形似乎比之前又大些。
桃夭背靠着墙壁,不知从哪里找把小剪刀,懒懒地修着自己指甲。柳公子站在铁笼前,冷晲着地上两个老家伙。
“再嘴硬话,药粉会慢慢侵蚀到你们皮肉之下,到时候可就不是挠痒痒这简单。”桃夭看也不看他们,慢吞吞地说着,“再不用解药,你们皮肤会寸寸烂掉,最后露出骨头”
两
片刻之后,桃夭睁开眼,伸个懒腰,抓起枕头朝柳公子扔过去“人都走,还睡”
柳公子拳打开枕头,直起身子,说句“他们下药辣子炒鸡味道还可以。”
“是吧,这家店菜都还蛮好吃。”桃夭跳下床,坐到桌子前给自己倒杯水,口喝干,“倒不是什穷凶极恶之徒,既不谋财也没害命。”
“好,你已经确定他们有问题。走吧。”柳公子把桃夭拽起来,“这是你揽下活儿,又帮你回,自己记到账上。”
“行,这笔账认。”桃夭冲他翻个白眼,“有朝日你替做满百件事,倒要看看你怎把磨牙吃到肚子里,哼。”
“倒不像是官府。”掌柜摇摇头,“就是这样才更不放心,不知是哪条道上神仙。”
婆子思忖番,道“不管他们什来头,断不能让他们坏事。干脆”
说着,她对掌柜附耳番,厨房里,弥漫着诱人香气。
夜黑无月,闷热不堪卧房里,桃夭瘫在床上,睡得像头猪。柳公子伏在桌上,也是睡得正酣。
婆子将桃夭全身都翻个遍,掌柜则将柳公子从头搜到脚。
“那就不劳你操心。”柳公子邪魅笑,旋即指指门外,“干活。”
夜已深重,空气中热度却没有丝毫消减。
天鲜楼客人,吃饭早已吃饱离去,留宿也已到梦乡深处,街头巷尾不见半分人迹,除睡不着野猫与老鼠,里里外外不见任何动静。
但是,天鲜楼地下密室里就热闹多。
掌柜跟那婆子倒在地上,两手在身上拼命乱挠,跟长几千只虱子样难受,龇牙咧嘴地喊着救命。
“没发现啥。”婆子说道,“身上就个小布囊,还是空。”
掌柜道“这公子身上也没啥特别。两个人既是远道而来,却连件行李都没有。”
“想来是你多心。”婆子松口气,“走吧走吧,下安神粉足够他俩睡到明天午时。反正这批货天亮前就出手,之后便安枕无忧。”
“嗯,咱们出去吧。”
房门“吱呀”声关上,房间里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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