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如风闪过,落到他面前,化成个活生生笑嘻嘻桃夭。
“你”他麻木身体渐渐恢复过来,但也仅能瞪大双眼,“你是何人妖孽还是鬼魂”
“别脸嫌弃样子嘛。”桃夭活动着筋骨,“你当愿意跑到你身上啊,臭哄哄难受死。”
他死死瞪着她“你到底是何人并不认识你”
“可认识你呀。”桃夭笑,“张二狗,襄阳人士,父母早亡,幼年孤贫,以杂耍蛇戏为生。少年时,你于兽口之下偶然救下条小白蛇,此蛇性灵聪慧,通人意,被你视为珍宝,起名小白,常伴左右,朝夕相处数十年后,你发觉此蛇不但聪慧,还有招雨之能,且这种能力随着它成长而渐渐加强。二十年前,你命小白往鹿门山中招雨闹水,之后再以空明真人身份入山扮高人,再继续利用小白为乡民求雨解旱,欺世盗名。”
古树环绕地上被挖个大坑,化蛇躺在坑里,身上裹着方丈袈裟。
空明真人慢慢把土填回去,从对面古树缝隙看下去,刚刚能看到山腰上鹿门寺个角。
“就给你埋这儿啊,刚好能看见你庙。”空明真人边填土边自言自语。
他身后草丛里,有窸窸窣窣动静,条大腿粗白蛇,盘成团,蛇头昂起,左看右看。
很快,坑填平。他捡几个形状比较好看石头压在上头,又拔几朵野花插上去。
他愣怔很久,突然笑出来“欺世盗名这二十年来,未取那些乡民分毫财物,偶尔留下些,也只为维持日常用度,实实在在地帮助他们。你知小白能招雨,可知它还会驱病住进鹿门山后不久,受寒高烧不退,病得快要死掉时,小白咬口,以为它终究是野性难驯,露本相。谁知被它咬之后,昏睡两天,醒来时高烧已退,身体也松快许多,再无病相。方知小白还有这般本事。后来试着将沾有它唾液药材给人服用,虽治不生死大病,但对伤寒高烧中毒之症有奇效。这些年,救过人也不少,你说欺世盗名”
桃夭冷笑“小白这好,你却要当众置它于死地。”
“呵呵,你试过这样日子任何个人都可以将你随便踩在脚下,骂你是下九流烂戏子,不管你多善意地去对待这个世界,你都得不到任何尊重。甚至连街边那些算卦江湖骗子都能得到莫名其妙信任与崇拜,却不行。只能起早贪黑地跟小白奔波在各种杂耍场,用无尽辛劳换取微薄收入,勉强活在这世界最底层
然后,他盘腿坐下,静静看着这座不像坟墓坟墓。
“啊好疼手手呢”他明明没有张嘴,声音却从他身体里传出来。
“醒啦”同个身体里,居然传出个脆生生女娃声音。
“你是谁为何在身躯之中”他动不,急得大喊。
阵凉意从他每寸皮肤上爬过,身体仿佛突然被雷电劈中样麻木起来,然后,似乎有什东西,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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