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坐下说。”桃夭往长凳另头挪挪,伸出手掌轻轻拍拍凳子,“不瞒云姨,家父是个相士,自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些。”
“云姨在这儿摆摊多久啦”桃夭轻轻吹吹自己粥,“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呢。”
云姨边擦手边道“本是北方人,随夫家迁来乌头镇。在这儿摆摊快有年吧。”
桃夭继续吹着粥“云姨如此辛苦,你夫君不来帮手”
“他也忙。”云姨回头笑,“粥要趁热吃,凉就不对。”
磨牙喝口,连声道“好好吃。”
问“这晚,大嫂还在这儿摆摊”
“个寻常妇道人家,白天只怕抢不过别人生意,只好受点累,趁夜做点生意。”说着,女子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此地虽偏僻,但也少不走夜路人,常有小姐公子踏夜而来,往那边古井里扔些钱,都说这古井得在月色里来许愿才灵验。若遇到出摊,顺便再来云姨这里喝碗粥吃碗面,暖暖和和地回家去,岂不大好。”
三十来岁女人,嗓音不高不低,脆生生,五官虽平庸,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
自称云姨女人又将他们打量番,笑道“看今夜有月色,几位客官也是来投钱许愿吧不如过来坐下,熬粥煮面又好吃又便宜。”
“也好,那先人来碗粥吧。”桃夭笑嘻嘻地走过去坐下来。
“是吗”桃夭不相信样子,对柳公子道,“你尝尝,真好吃话再吃。”
柳公子慢吞吞舀勺放到嘴里,点点头“还不错。”
“姑娘你放心吃,云姨手艺不会差。”她走到桌前,把瓶酱油放到桃夭面前,“若姑娘嫌清淡,加几滴酱油就是。”
桃夭注视着她手,忽然道“看云姨你手相不错,是个有福之人呢。”
云姨顿时来兴趣,问“姑娘还懂看相”
“好嘞。”云姨赶忙取碗,利索地舀三碗粥摆到桌上,然后又看看磨牙怀里滚滚,笑道,“这只小狗真有趣,半黑半白,这儿还剩根肉骨头,不知它吃不吃。”
磨牙眨眨眼睛,说“它什都吃。”
云姨笑道“行,拿给它。”
说着,她转身从担子里取块煮熟肉骨头,拿个盘子装,放到地上,滚滚下子便从磨牙怀里跳下去,“吧嗒吧嗒”地啃起来。
“还真是点都不挑食呢。”柳公子取勺子,轻轻搅着滚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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