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日不相识。人情凉薄,不过如此。”
“倒是他家丫头还厚道些,追出来偷偷塞些马家娘子从前旧衣裳给,说主母不曾薄待过她,如今落得此番光景,她人微言轻,敢怒不敢言,也只能这样。”贺山继续道,“惦记着桃大夫嘱咐,抓着那丫头细细打听番。”
“她告诉你什”桃夭问。
“她说马家娘子为人是极温和,老爷说什她应什,从不违背,三从四德样不缺,对下人也是从不刻薄。但老爷对她贯不咸不淡,前年老爷还带过个外乡女子回来说要纳其为妾,她心头虽难受,却也没有半分怨言,只说老爷高兴就好。谁知那外乡女子还没正式入门就病死,老爷心头有怨气,偏偏怪马家娘子八字不好,冲撞,从此对她就更冷淡。”贺山顿顿,将声音压低些,“再后来,马老七终是动休妻再娶念头,就看那纸休书何时抛出来。马家娘子心头苦成堆黄莲,但她除对夫君更照顾更逢迎之外,也没有别法子。那丫头说,主母夜夜落泪,唉声叹气,除去庙里烧香祈愿之外,有回还去镇外财神庙。”
“家宅姻缘怕是不该财神老爷管吧。”柳公子奇怪地问,“莫不是这位夫人已经病急乱投医”
“不不,她不是去财神庙。”贺山连连摆手,“那财神庙附近有口老井,传说是神仙留下,有灵气,只要在有月色夜晚往里头投钱许愿,皆能灵验。当然这只是个市井传说罢,平日里游荡到那里人,也是玩笑似往里扔几个小钱,许愿灵没灵验便是后话。那丫头说主母连这个法子都不放过,可见是真没有主意。她还说本来那日是她陪着主母去,谁知半路上她踩到顽石崴脚,主母便让她在路边歇息,她自己往财神庙那边去,这去便是大半天,那丫头等到大半夜也没见她回来,心头惊吓怕她出事,只好壮着胆子去寻,幸好不多时她便自己走回来,言不发,丫头问她什都不应答。回家,她倒头便睡,翌日跟什都没发生过似,还是同往常般伺候夫君。但老爷却是越发看她不顺眼,说话也越来越过分,口个废人地喊她,马家娘子也是从那时变得痴痴呆呆,除肚子饿要吃饭之外,竟连梳头洗脸都不会,成日里真似个废人般躺在床上。大概六七天前,马老七终于扔出纸休书,将马家娘子扫地出门,第二天便接个女子回来,火速拜堂成亲,至于原配生死,他是再不过问。还是那丫头替主母在外头租间小房安置下来,然而她也不能久留,只能安慰几句,放下些碎银子,也算是尽主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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