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磨牙背着口袋荷叶饭,滚滚背上还驮着小袋,心满意足地跟上去。
“洗碗洗得还开心哈?”野花开满地小路上,她顺口问磨牙。
“累。”磨牙双手合十,“幸而有滚滚帮忙。”
“它会洗碗?”桃夭诧异道
药方她昨夜就写好,放在郎老板卧室桌子上——
“世有虫,幼时隐于水下,成虫后出水,寿极短,朝生暮死,称蜉蝣。
而万物生灭,有清灵之气不散,结群游走,依灵山,傍秀水,得日月精华,机缘造化,可成妖。
此妖初成即为人形,貌韶秀,性慧黠,晓万事,然妖寿只得日,故此妖不论本体来自何物,亦统称蜉蝣。
蜉蝣命绝后,其身化光浮于妖变之地,通妖力者可观之。知此,心病可解。”
郎夫人愣,下意识地松手:“你去采药?”
“不然能干吗!”小七撇撇嘴,“正好去路上遇到这个傻妞跟人赌钱,心想与其看她浪费时间输钱,还不如把她弄到好吃馆来替洗碗。”
傻妞?!
桃夭脸阵红阵白,她觉得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小七可能会遭受到人身伤害。
趁她们祖孙对话时,她朝磨牙使个眼色,两人狐静悄悄地退出去。
竟然像银河般绚烂。
只可惜这般美景,寻常人永远无法亲见,就连这个半妖狼人,也只能靠“她”力量才有幸欣赏。
桃夭缓缓睁开眼,说:“好吧,离开之前,会给你开药方。”
蜉蝣8
三天后傍晚,跑路小七如约回到好吃馆。
就是这样。
蜉蝣日即为生,每个被你视为多余今日,是它们永远得不到明天。
朝生,暮死。
众生皆如此,可否不辜负。
她回头看着沐在夕阳下好吃馆,笑笑,背对着未晴湖挥挥手,自言自语道:“你也算做件好事,后会无期。”
昨天夜里,郎夫人来给她送宵夜时,她试探着问郎夫人是否知道她夫君那段往事。郎夫人说她什都知道,包括他们拜天地事。
你不介意?桃夭问她。
郎夫人摇头,为何要介意,没有她,老头子已经淹死,又哪里来他们如今这家人,做人讲良心,得谢谢人家。
桃夭心想,心宽体胖这句话,倒是应验在这老妇人身上。
站在好吃馆门口,桃夭最后次打量着未晴湖。
“不错啊,很讲信用嘛。”小七把扛在肩上包袱放下来,满意地拍拍桃夭肩膀,“洗碗洗得还开心哈?”
“阿弥陀佛,碗是洗。”磨牙双手合十。
小七哈哈笑:“随便啦,有人洗就行。”
话音未落,郎夫人急吼吼地从内室冲出来,把拧住小七耳朵:“你个死孩子跑到哪里去野!你要气死啊!”
“哎呀哎呀,疼疼疼!”小七指着桌上包袱道,“老头儿最近不是老咳嗽吗,去飞云山里翻三天才翻到几株白霜藤,听张大夫说这玩意儿对止咳润肺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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