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少有落雪,也是运气好呢。”朱小宝伸出手,接住触手即融雪花,“叶老板,第次见到你,便觉得你不是寻常人。可惜修行不够,也看不出什端倪。能告诉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逢君想想,说:“只是个重新开始生活人。别,都不重要。”
“这个回答真好。”朱小宝笑笑,“虽然看不穿你身份,还被你吊打过,但点都不讨厌你。谢谢你。”
“没有人会讨厌。”他本正经道。
朱小宝摇头笑:“最后件事要拜托你。”他指着自己,“请代安葬
朱小宝站起来,轻叹声:“在许多古书里,都说是给人带来欢乐吉祥之物,可自己越发觉得,不过是个带来争端妖怪罢。”
他顿顿,转头看向朱大娘墓碑:“直到住进朱家,遇见她,才发现给不给金子并不要紧。她想要,不过是朱小宝能坐下来陪她说会儿话,折折纸,在她还能吃能动时候,带她去想去地方走走。”
暮色渐沉,几片零星雪花飞旋而下。
在又次长时间沉默后,叶逢君忽然道:“谁说金子不要紧,在这儿挺好使。”
朱小宝笑:“只是叶老板要价也确实太高。”
火盆里火燃尽,直到最后,朱小宝也没有把那只纸鸟投进去。
“你这做,基本就是找死。”叶逢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复活’个死去人,是你这样老迈妖怪无法承担。”
朱小宝笑:“你看出老啦?”
“你吐金子越来越少吧。”叶逢君道,“并且你最近几年吐出来金子带着红光,那是你血气将尽预兆。”
朱小宝耸耸肩:“曾以为妖怪是唯能逃脱时间存在,结果也不是啊。”
“物有所值。”叶逢君理直气壮,“不过,也只有你这样蠢货会拿黄金来买折纸。”
“不蠢。”朱小宝纠正,“买回来东西,远比付给你值钱。你没有看到娘学会折你那款蝴蝶时高兴样子。个人真正开心时候,笑容会发光。”
他是没看到,不过眼前却浮现出母子二人在阳光或者灯下研究折纸场面,多平常呀,丝亮点都没有,但也许,这正是让他觉得他们什都不缺根本原因?
能在活着时候,快乐地活着,比什都要紧。
叶逢君抬头,雪花渐渐多。
“朱大娘于你,并无感天动地之大恩德,不理解你做法。”叶逢君直言。
“‘不服辟寒金,哪得君王心。不服避寒钿,哪得君王怜。’”他看着手里纸鸟,“你可曾听过这样传言?”
叶逢君不语。
“曾以为只要不断给人类金子,他们就会开心。那些皇宫里女人,为争抢用辟寒金打造首饰,甚至闹出人命。可最后,她们还是在绝望里死去,跟那个覆灭帝国样。
也给过别人金子,但结果也是样。他们忙着去争去抢,根本没有时间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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