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捡起熄灭蜡烛,也不看众人,只说:“各位也想试试刚调制好火凤酒?旦沾身引火,只消片刻便可燃成灰烬,用来火化尸骨是再好不过。”
众人轰然而散,好几个还连声称晦气,对他又怕又恨样子。
“大家有生意记得照顾啊!”他把手拢到嘴边,没事人样朝大家喊,随后回去端盆水来,熄地上火苗。
门外,有个人站着直没动,绑着两条辫子红衣小姑娘,横抱着双臂,言难尽地瞅着他。
“啧啧,来啦?”他看她眼,没惊没喜,只左右环顾下,“个人?小和尚呢?”
男女从眼前这间“元宝堂”里飞出来,姿势很流畅,落地很狼狈,女人发髻不但散,长发还被烧焦大截,冒出来烟还没散尽。
此刻傍晚,街市间来往者众,男女四周很快围起个圈,窃语窃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开店门后,闲闲走出个男子来,白头巾,白襕衫,脸也白嫩,黑发束得整整齐齐,二十来岁年纪,眉清目秀,懒懒靠在门框上,手提把尺来长白玉算盘,手捉只点燃白蜡烛,平平静静地跟躺地上还没爬起来男女说:“元宝堂规矩是不讲价,可早就跟二位说过。”
“不让讲价也不能打人啊!”那年过四旬男人坐起来,脸上巴掌印还红艳艳,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信不信这就去报官!”
“报官!必须报官!”回过神来妇人也哭天抢地起来,手拍膝盖手指着他,“你个做死人生意下等人,居然敢对们动手!还烧头发!没天理!没王法!”
个小光头从她背后惶恐地探出来,光头上面,又有只半黑半白狐狸脸贼贼地冒出来,三个家伙目光都投在他人身上。
他看着他们,眨眨眼:“你又养宠物啦?”
“哪儿呀,还是废物。”她脸遗憾地走上去,抬头看着店门上那金光闪闪“元宝堂”三个字,“好久不见呢,叶逢君。”
他呵呵笑,转身回屋,那对男女见状,骂得更来劲。
片刻,他又回到门口,仍举着那只白蜡烛,不过另手算盘换成只大碗,里头盛着满满碗水似液体,句废话没有,照准那两人泼将出去。
空气里顿时漫出股怪异味道,像酿坏酒。
不等二人说话,他手里蜡烛已落地,火苗碰到地上沾染液体,立刻腾出火焰,迅速朝二人蹿去。
“啊呀!他又想烧们啊!”妇人嗖下弹起来,把拽起丈夫,在火苗蹿到他们身上之前,鬼哭狼嚎地逃,边逃边骂,“你这杀千刀疯汉!迟早要封你店砍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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