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不用待在家吗?”许缙云倒也不尴尬,自己更落魄样子,万元都见过。
万元坐到板凳上,从袖子里掏出糖葫芦放到许缙云腿上,“家人多,姐陪着爸和奶。”
糖葫芦红色透过油蜡纸,许缙云举着来看眼,给他?
万元解释道:“嗐,金民妹妹非要给,又不爱吃这玩意儿,你尝尝。”
说话间,
今晚旁人家都灯火通明,自己这院子即便是没有点灯,也能隐约看到墙头趴着几个小娃,道火光从墙头扔出,在天空划出道白光,最后掉在院子中央,“啪”声炸开,几人拍手叫好,丝毫没因为许缙云出现而害怕。
墙下那口枯井旁散落着石块,许缙云眉头微微拧紧,那是万元白天才扫过院子。
“喂!”忽然,熟悉呵斥声打断小娃恶作剧,他们立马从墙头跳下去,“回你自家炸去!”
是万元。
小娃还跟万元还嘴,“过年就他家不放炮,多晦气,们帮帮他呗。”
会儿就回来。”
“你上哪儿去啊?晚点还等着你点炮呢。”
“您又不是能点。”万元头也没回,跑得飞快,炮仗炸,瞬间将他声音淹没。
去哪儿?万元自个儿也没想好,就是这双腿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朝着许缙云院子方向跑去,老远看见几个黑影趴在墙头上。
入夜后外边风更大,过不过年,和许缙云关系不大,他原打算跟平时样早点回屋睡觉。
“你家现在也没放,放你爹裤衩里去,看你爹今天揍不揍你。”万元怕他们还淘气,“给。”
这瘾还没过够,炮仗都被没收,几个小娃意兴阑珊地跑回自家院子。
万元揣上炮仗,上前去敲门,刚敲下,门自己就打开,许缙云就坐在堂屋门口。
“你晚上不锁门啊?”这破烂院子里什都没有,确实没有锁门必要,万元顺手把门关,便朝许缙云走去。
万元把许缙云推进屋子里,火炉还在烧着,隔着旁花卷被火炉烤得都发黑发硬。
桌上还放着万元白天拿来馒头和花卷,他原是不怎吃东西,解手不方便,可想到是万元拿来,他又不想白白浪费掉。
门外有万元白天劈好柴,炉子里火天没断过,许缙云将花卷放到炉子旁煨热,自己则靠在轮椅里走神。
他说不上来是种什感觉,好像是万元替他洗个澡,他又重新活次,他原本是陷在沼泽里,就等着沼泽将他点点吞噬,偏偏万元拉他把。
那种重获新生感觉很奇妙,奇妙同时,又让他没有方向,万元帮他回又怎呢?他这样个瘫子,是没有以后,他没有希望,也没有目标,苟延残喘。
炮仗声音并不陌生,只是格外近,像是从院子里传来,许缙云用手碰碰花卷边缘,已经热乎,他拿起咬口,不打算出去瞧瞧,可院子里闹得动静很大,许缙云只能推着轮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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