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沈鱼回来，老太太眼神立刻往他手上
包袱上斜：“你这提啥？”
“刚换脏衣服。”沈鱼当着邻居老太太面，大大方方把包袱抖开。
花卷被塞进搪瓷杯子里，牙刷牙膏插在空隙处，外头用那块棉布
层层裹严实，藏在脏衣服最里面。
他出门时候里里外外套
好几件破衣服，胡乱堆在起，完全看不出来里面藏东西。
肖老太嫌弃地看眼衣服堆，可能是有外人在，要顾惜脸面，没再追问，低下头继续纳鞋底不再管沈鱼。
“就这个，给
来尺。”沈鱼眼睛亮，赶紧掏钱，棉布做贴身衣物，肯定比确良舒服，赚到。
可能是看他年纪小，又或者因为土布不好卖，售货员手比较松，量布时候没有崩得特别紧，这样裁下来布料就会稍微多点儿。
沈鱼眼尖地发现，这个土布宽幅要比其他布宽半尺左右，这
块土布，够他拿回去做条内裤。
至此，沈鱼手上只剩下六毛八分钱。
最后转到买牙膏牙刷柜台，牙刷只有两种，三毛和五毛，沈鱼毫不犹豫选三毛。
商店。
这是八五年，幸亏两年前国家已经开始陆续取消除粮油以外其他票证，否则光拿着钱出来，也买不东西。
进门之后先看到是卖杯子碗盆柜台，沈鱼先花八毛五买个纯白搪瓷杯子，直径约十厘米，还挺深，带个杯盖儿，可以当小饭缸用。
货架上还有其他更精美，或是容量更大或是有鲜艳图案，沈鱼目不斜视地选择最便宜，那些花里胡哨图案，点儿都不如他买这个纯粹。
卖布柜台有其他客人在挑布，沈鱼听耳朵，买确良，尺块二，米三块五。
沈鱼跟邻居阿奶打声招呼，提着包袱进屋，然后立刻搬梯子上楼，把花卷跟红薯藏在起，棉布压在箱子底层，搪瓷杯和牙
牙膏最贵是块钱中华，买不起，不过种类挺多，有十来种。
沈鱼挑来选去，挑中管比其他牙膏小大半，不为别，便宜，这个才两毛五分钱。
摸着最后毛三分钱，沈鱼不由庆幸，还好还好，差点儿就只能去退掉搪瓷杯，否则连回去车费都没有。
沈鱼没手表，不知道回到肖家时候是几点，但肖老爷子等人都还没下班，肖老太搬个小板凳坐在走廊上边纳鞋底，边跟邻居老太太聊天。
本来她还没到退休年纪，但当年为不让肖建设下乡，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儿子。
还有更贵呢子、灯芯绒冬草绒等等。
沈鱼捏着剩下九毛八分钱陷入纠结，食物低价让他错估工业产品价格，难道要把杯子退？他牙膏牙刷还没买呢。
就在他纠结时候，新来大妈要两米印花棉布，这个才七毛钱尺。
沈鱼连忙向售货员问道：“还有更便宜布吗？”
售货员看他眼，翻出来匹有点儿泛黄白棉布：“土棉布，三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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