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旁边堆
几本书，再过去放着
双黑黢黢
布鞋，大拇指地方还有个补丁。
沈鱼：“……”
沈鱼叹口气，这条件真不如他以前住过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可比这宽敞干净多。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沈鱼将那点儿沮丧念头抛到脑后，弯着腰小心爬到床脚。
光线微弱，角落里更是黑黢黢什
都看不见，沈鱼伸手摸到床板紧贴墙壁，然后顺着往上摸，很快，摸到条墙缝。
沈鱼闭闭眼，他生来如杂草，活得艰难，但也像杂草样命硬，说好听点儿叫适应能力强，实际上就是没有任性资格，遭遇不幸多，就学乖。
就比如现在。
沈鱼撑起身体，坐起来时已经按照记忆中那般，弯腰勾头，却依旧差点儿头撞上屋顶。
面无表情地四下打量圈，饶是住过桥洞睡过地下通道沈鱼，也忍不住露出嫌弃表情。
这就不是个正经屋子，整个空间不到三立方米，头上就是屋顶，坐直会撞到头。身下没有床，木板铺上干硬垫被就是床。
愿意去赌个渺茫无测未来。
可现在由不得他自己选。
躯体无力，沈鱼努力蹬蹬左腿，将拉到鼻尖透着霉味棉被踹下去点儿，然后弯着身子去摸自己右腿。
好。
腿上干巴巴没什肉，反而更容易摸出骨头形状，直溜，健康，不是他自己那条瘸好多年残腿。
沈鱼将手指伸进去，墙缝深而细，他用最细小指在墙缝里抠索，粗糙不平墙体刮得他手疼。
指尖触碰到异物时，沈鱼堪堪松口气，用指头点点将墙缝里东西勾出来。
那是卷在起小叠钱票，是原主沈余仅有财产，现在也是沈鱼仅有财产。
说好听点儿叫阁楼，实际上是强行在屋子半空搭建几块木板拼凑出个小空间，就是原主沈余容身之地。
嗯，现在归沈鱼。
“床”边有条狭窄约半米宽空间，最外面同样以块竖起木板挡着，靠近床脚位置留个可以出去门洞，挂块破布当门帘。
“房间”没有窗户，门洞就是唯光线来源，借着门帘两侧透出光，沈鱼能大概看清楚小空间里简陋布置陈设。
床头位置竖放着个没盖儿破木箱。沈鱼拉开盖在上面破布，里面是衣服和杂物。
八岁那年，他翻垃圾桶被野狗追，从墙上摔下去摔坏右腿，没钱治，后来就瘸。
长大后攒钱去看病，骨头已经长歪。
沈鱼泄口气，手却依旧放在右腿上舍不得挪开，哪怕这个姿势很不舒服，让他病中身体更加疲累。
行吧，也不亏。
个瘸子换个健康身体，还年轻十来岁，他幸幸苦苦攒下家底，就……就给那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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