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早早起床,勤奋地坚持写稿,完成自己规定写作量,然后出门去邮局上班。特罗洛普似乎是位干练职员,晋升到相当高管理层职位。伦敦街头到处安置着红色邮筒,据说那就是他功劳,此前可没有邮筒那玩意儿。邮局工作似乎很对他脾胃,不管写作多繁忙,他都不曾动过辞职去当专业作家念头。可能是个有点古怪人吧。
他在八八二年六十七岁时候辞世,作为遗稿留下来自传在死后刊行,于是他那没有丝毫浪漫色彩、规矩死板日常生活首次被公之于众。此前人们并不知道特罗洛普是何许人也,等到真相大白于天下,评论家和广大读者都愕然失色,或者说大失所望。据说此后,作家特罗洛普人气和声誉在英国落千丈。而听到这个故事,却老老实实地感到钦佩:“好厉害,真是个不起人。”虽然还没读过特罗洛普书,却对他满心崇敬。然而当时大众完全不是这样,他们好像颇为生气:“怎回事?们读居然是这种家伙写小说?”说不定十九世纪英国大众对作家——或作家生活方式——追求是反世俗理想形象。要是也过着这种“普普通通生活”,很可能会遭受和特罗洛普先生相同命运。想到这些就不免惶恐。不过,特罗洛普先生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后重新得到评价,要说是好事,也确实算是好事……
如此说来,弗朗茨·卡夫卡也是在布拉格保险局里做公务员,工作之余孜孜不倦地写小说。他好像同样是位勤恳干练官吏,职场同僚都对他另眼相看。据说旦卡夫卡没去上班,局里工作就会出现停滞。与特罗洛普先生样,他是那种既扎扎实实完成正业,从不偷工减料,又把小说当作副业认认真真去写人——只是感觉拥有份正业,似乎成他许多小说最终未能完成借口。但卡夫卡情况不同于特罗洛普先生,这种中规中矩生活态度反倒有受到好评面。为什会产生这样差异?真有些不可思议。人毁誉褒贬这东西实在难以理解。
总而言之,向作家要求这种“反世俗理想形象”诸位,觉得非常对不起你们,而且——这句话好像重复过许多遍——归根到底这只是对而言:肉体上节制,是把小说家继续当下去必不可少条件。
想,混沌这东西其实人人心里都有。心里有,你心里也有,不必非得在现实生活中以肉眼可见形式具体展示出来。换句话说,它不是那种可以比画着向人炫耀事物:“瞧瞧,心里混沌有这大呢。”如果想邂逅自己内心混沌,只消静静地闭口不言,独自下降到自己意识底层即可。们必须直面混沌,值得严肃面对真正混沌,恰恰就在那里,就潜藏在你脚下。
而要诚实地将它原原本本化为语言,你就需要沉默专注力、永不气馁持久力、在某种程度上被牢牢地制度化意识,以及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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