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张足以制住段知恩底牌,不管那个拿牌人怎打,李佑至少可以放心,剩下无非是程度问题而已。
归德长公主鸾驾回到府里,见到身着团龙常服景和天子正在偏殿中,而他身边桌案上坐着自己儿子。
她这弟弟正伸出两只魔爪,捏弄小柳儿那肥嫩脸蛋。而小柳儿无力反抗,只能瞪着圆溜溜眼珠子,对身为天下至尊舅舅凶狠地怒目以对。
原来天子等待无聊,便命长公主府里将白白胖胖小外甥抱出来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耍弄。
长公主令奶娘将小柳儿抱走,又挥退下人,单独与弟弟说话。只听得景和天子长叹声说:“近日实在烦不胜烦啊!”
在奥妙无穷,越想越觉得先皇帝王心机简直到个巅峰,幸亏他死在自己穿越之前。简而言之,这句是很考验人性权术,而且是各方面人性。
如果没有太监肯当出头鸟,太监势力自然是受抑制可控,这个诏书就是由皇族掌握决定性武器。
如果有太监拥有权力突破底线,自然成出头鸟,那就可以被依诏处决,生死是操纵在皇家手里,这个出头鸟完全对皇家构不成威胁。
但只处决那个出头鸟,杀鸡只为骇猴,却不继续杀,后来者就没有这个危险。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太监势力不至于过于衰弱,能够对天子起到臂助。
同时,手持这个诏书人如何使用诏书,也是门精妙学问。她可以公开亮出作为强大威慑,也可以暗中藏在手里作为见血封喉暗器,各有各玩法,各有各妙处。
因为这是自家亲姐姐当面,也没有外人在场,天子便用自称,没有用朕这个特殊自称。
刚从李佑那里出来,转眼又见到弟弟,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三岁,但城府历练给人感觉却像差二十岁似,归德千岁对此暗暗感慨。她没有去谈及为什烦,只说:“那是因为你不明事理,等到明白后,自然就不烦。”
景和天子顺口问道:“那要怎才能明白
不只是对太监,权力博弈中各方都是连锁互动。当诏书持有人对段知恩这样太监具备生杀予夺权力后,文官方面又会如何反应?这里面算计,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楚。
而且不要忘记,诏书里只是说“可”请祖宗家法诛之,而不是必须请祖宗家法诛之,又给诏书持有者最大裁量权。
想到这里,李佑突然发现,归德长公主今天非常诡异地有点温柔俏皮可爱,全无天下第二贵妇风范,自己只当她内疚赔罪并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小心肝之类情话都脱口而出。
但她亮过密诏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更没有坚决表态说“你放心,会将段知恩杀掉”之类话。而自己却被美色诱惑,忘追根问底,只是单方面激动。
她是故意还是无意?难道是打算拿这个当什筹码?李佑纠结,女人心思旦飘忽起来,忒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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