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趁着现在,多回忆回忆过往得意时候吧!不然过几天也要忘。”段知恩反嘲讽道。
出宫,回到家里,干家奴瞧见老爷没官帽,露着脑袋,很是奇怪,不免议论纷纷。
李佑在正房堂屋召集几房妻妾,宣布自己从今天起下野。原以为各房要愁云惨淡,须得他个个安抚过去。孰料却是人人雀跃,个个欣喜。
“老爷今后每日白天有空子,要与家小姐行房次!早生贵子才好,这比做官重要!”梅枝奋然为刘娘子争取权利。
“腊八节那天有城隍庙会呢,老爷陪着奴家和小竹去赶庙会罢?已经许久不曾和老爷同出游。”金姨娘笑着申请道。
当他抬头望见李大人孤身人出殿,头上乌纱已经没,立刻就知道自己获胜。
段公公那上翘嘴角隐隐泛起得意微笑,心里想道,任你李佑做万件好事,也挡不住先入为主歪曲,这就是当身边人好处。
其实李佑与段公公并没有过直接冲突,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也就是南巡时有过几次接触。但由于各种立场原因,太多太多矛盾是不可化解。
个要推白侍郎上位,个坚决反对白侍郎入阁;个是萧皇后盟友,个是金皇妃外援;个与吴广恩是争夺司礼监未来掌印太监竞争对手,个是吴广恩友人。就连争夺天子心中地位,也有得较劲。
段知恩暗中感慨道,李佑此人太难缠,所幸这次他自作聪明,搬起石砸自己脚,这才平白给可乘之机。要不是李佑大张旗鼓将煤市事情挑起来,他也未必能抓住这个机会。
“左右夫君做官也是净赔钱,不做也好。以后多看看生意,别当甩手掌柜。说不定家里收支就此平衡,也是个善事。”关姨娘若有所思道。
“兄长总想请老爷你吃酒,你总是没空,奴家现在可以替兄长订约?”因为李佑与程家关系变得冷淡,直很苦恼程小娘子满怀期冀地问道。
“老爷,奴家就想老爷陪着说说话儿。”马氏低头抚摸着肚皮懦懦地说。
李佑叹道,都是群政治觉悟
李佑下台阶,偶然瞥见段公公笑容,心里很不舒服。讥讽道:“段公公不要高兴得太早,如今殿中齐齐声讨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段公公信口答道:“李大人你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罢?”
段公公当然有他自信本钱,只要不失去天子信任,无论别人怎弹劾他,都是没用。别人殿里这几十个人,就是全京城所有*员都围攻他,也是无效。譬如正德年间八虎,被百官集体苦谏诛除,最后也只能不之。
可以说,他本身没有什权力,最大权力只来自于天子信任。只要有这个在,哪怕他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哪怕他只是个最普通杂役,只要保住这条命,样能有翻云覆雨权力。
李佑冷哼声,“此刻段公公仔细品味得意之情罢,等到失意时候,只怕回忆也回忆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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