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李佑却点破窗户纸告诉她,你不但是先皇女儿、皇帝长姐,更是个小婴儿母亲,只有这个小婴儿才是你当前最亲近人!
恍恍惚惚间,千岁殿下忽然听到情夫又问道:“对,殿下贵庚?”
好问题!归德长公主被激得醒过神来,大袖扫,恼怒地就要发作,她绝对不想在李佑面前提到年龄问题,太羞耻!
这也能生气?李佑瞧着情势不对,连忙继续自说自话,“如果没记错,应当是二十六罢,已经是晚生子。人生七十古来稀,像你这样操心人,注定不容易长寿。运气不好也就还有二三十年寿命,到那时候小柳儿也就刚刚成年。
如果你立场还这样歪下去,长大成人小柳儿必然被你拖累宫中无援、朝中无势,在帝王家混到这个地步太危险,就是别人鱼肉!
些夏蝉不可语冰也!”
“动机且不论,殿下口口声声退出大内,却另立少府并继续揽权,某些人能放心就见鬼。如今殿下碍于天子情面、与人为善,但他们却未见得念及殿下苦心,更何况他们常伴于天子左右,殿下如今却退居宫外!”
在宫中威风多年归德长公主傲然道:“那又怎样?”
李佑淡淡地讽刺道:“不怎样,西楚霸王也是这样看待那个刘姓汉王。凤阳高墙之下,还有不少空屋虚位以待呢。”
宗室犯过错,往往要送到凤阳囚禁,称之为“发高墙”。归德长公主暗暗觉得情夫说有几分道理,但又被讽刺得脸面挂不住,恼羞成怒道:“难道你叫放弃切权柄,安心做富家女?说得大道理好听,但你自己就能舍得吗?”
想及此,叫人情何以堪,所以才忧心忡忡啊!可怜儿,他母亲居然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他,注定要守着残缺母爱受苦!”
归德长公主再次被能言善语李佑说到呆住。李佑偷眼看她神色,暗想道,被她用小柳儿坑两三次,今天估计能找回点场子……
“可别!你拿捏权柄,别人还忌惮你,放权,只怕任人鱼肉!”
归德长公主不知不觉有点焦躁,不耐烦地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要如何是好?”
李佑绕七八个圈子,就等这句,连忙道:“归根结底,出现这种左右为难情境,全只因你行事想到都是天子立场,为天子着想,而不是小柳儿立场,为儿子着想!母以子贵,小柳儿是你骨血,只有小柳儿才能继承你,你不为他想,那就丧失自己立场!”
听到情夫话,长公主当即呆住,强大坚韧心神动摇。她与父皇感情极深,掐指算,自从她秉持父皇遗诏,遵循父皇临终遗愿全心全意、尽职尽责地帮扶弟弟,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
这样思想,已经是她下意识行为指导,充斥于她生活中,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就是那女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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