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大人隐隐成这次朝争文官喉舌,少有万众瞩目,但认真追究起来,为李大人喝彩,其实都是看热闹闲人心态。与李佑关系密切人,无不暗含担忧,李佑就算造势自保,这也有点玩大。
短短三日内,两次太后中旨和两波谏疏高度密集地接连出现,正当所有朝臣为此眼花缭乱时,慈圣皇太后还是绕过内阁,三天来第三次向六科下达诏旨!
这次诏旨,口气任命十七个勋戚子弟为光禄寺、太常寺、鸿胪寺、尚宝司、行人司等衙门官职!
虽然不涉及最核心部院,多为不管事散官,但这样不经大臣,口气内批传授十七个,仍属耸人听闻!诏书确实是诏书,盖着皇帝大宝诏书,不存在内监造假矫诏可能!
消息传出来,舆情哗得不能再哗,这分明显示出太后已经撞破南墙也不回头,要以最强硬态度条道走到黑决心!
今多有百年世家,枝繁叶茂,已然形同京籍!敢问治民之官,无不回避,勋戚为何不回避?圣母又何故要任用勋戚为京城治理官?”
第二段,指责她老人家品德有问题。
“天下亿兆皆为臣民,太后何必独爱勋贵。须知勋戚在京非法者甚多,耳濡目染比比皆是,太后欲以勋戚治京师,何异于与虎谋皮,只怕要成国之笑柄!或曰圣母包庇勋戚为非作歹。故而此乃目光短浅,以家之法治理国也,臣万不敢苟同!”
第三段,请求改正。
“伏惟祈盼圣母改过自新,罪己自律,则大明幸甚,天下幸甚!”
看到包庇勋戚、为非作歹、目光短浅、改过自新、罪己自律等刺眼词句,钱太后愤然将奏疏丢到新宁侯脸上,喝道:“你看看别人都是如何诽谤哀家,你也想吃里爬外劝哀家息事宁人!”
朝臣看到抄来李佑奏疏内容,无不喝彩几句。
是喝彩李佑胆量。他明知自己是钱太后眼中钉,朝中靠山又已离去,在朝不保夕情况下,还要犯颜进谏,用那些尖锐字眼,堪为铁骨铮铮言官真汉子、朝臣纯爷们!
二是喝彩李佑辩驳。此疏实乃有理有据也,在理论上做出新发展,居然搬出乡籍回避制度来驳斥任用勋戚。谏出新意,谏出水平,确实比空谈道理高明多。
天之内,数十封跟风奏折引用李佑回避理论,又投递进司礼监文书房。但这些后来者,享受不到李佑奏疏荣光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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