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部郎笑道:“没差使,检校佥宪就是个虚衔,你心里还是舍不得辞去实权罢?这种半吊子辞官,欲走还留,圣母不会准奏。你要辞官,圣母说不定敢下狠心绝你这个后患。”
“不管准不准,有个声响也好。不然总是留中不
关键是外孙儿虽然随母姓,但不是朱家直系子孙,与将来皇位丝毫没有关系,可以毫无顾忌地宠爱而不必提防和担心什。
花开两朵,各表枝。话说李佑上辞职疏后,便闲下来,这天准备领着双儿女去逛城隍庙庙会。
刚行至前庭,便见朱部郎风风火火地前来拜访,叫道:“都在传言你做不下去,要辞官。这是真是假?”
贵客到门,李佑只好将不情不愿儿女哄回去,又将朱部郎请入堂中,“在下并未辞官,只是辞职而已。”
朱部郎疑惑地反问:“辞职?”
命提督巡捕五营事就要多些波折,不然李佑还会继续反复辞职。
而且李佑之前上过另个奏章,要裁撤中城兵马司,由兵马司总院代行其责,这只怕也是李佑开出条件,虽然这本辞官奏疏中没有明说。
钱太后当即可以断定,李佑本意绝对不想辞官,这只是要挟手段而已。什两个提督不可两立,都是借口,他不可能真不要官职。
以般思路考量,李佑肯定留下妥协余地。李佑如今有名有利,没有将自己置于险地不留后路必要,换句话说,他不会行险搏。
钱太后当即想到,这个余地八成就是“裁撤中城兵马司”。比起罢设提督巡捕五营,裁撤中城兵马司,将中城事权交由李佑直管,是个较为可以接受条件。这中城兵马司,似乎是可有可无无足轻重。
李佑强调道:“是,辞去提督五城兵马指挥职务而已。”
朱部郎恍然大悟,“原来你还是在文字中留着后路!说以你秉性,费尽力气才到手官职,怎能说丢就丢去。是听通政司文书说,想必是他翻看奏本慌里慌张,弄错你意思。”
朱放鹤算是明白,李佑官职全称是“检校右佥都御史、提督五城兵马指挥司”,前半段是官衔,后半段是差使。
而李佑辞去只是后半段差使,所以叫做辞职,不叫辞官,不知怎以讹传讹成辞官。就算辞去差使,李佑还是检校右佥都御史,清流名色依旧留着。
对李佑而言,这就是退“半”步海阔天空。
要不要接受?正当钱太后斟酌时,却听宫门内监禀报道,归德千岁带着圣外孙进宫谒见。
“传。”钱太后谕示。
不多时,归德长公主笑容满面地亲自抱着不满周岁幼儿上殿。
钱太后暂且放下心思,伸手将外孙接过来逗弄。她对这个样貌漂亮外孙颇为喜爱,时有含饴弄孙之乐。
之前宫中十几年未闻婴啼,按着老说法这不是什好事,国运不足时才会如此。此言显是不值驳,不过钱太后时常召外孙入宫,未尝不是抱着以此弥补气运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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