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苦笑:“那次真是稀里糊涂,不知怎回事就中选。廷推究竟是什状况还真不清楚,愿借贵处大明会典阅,仔细研究研究。”
朱放鹤起身去别处,不多时拿着本书册回来,递给李佑道:“此乃大明会典其中某卷,内有廷推事项,自己回去看罢,不要损坏。”
李佑谢过,又闲谈几句,订下后约便告辞。他没有就此回家,继续在六部、通政司里转圈,拜访几个还能说得上话人,都是做分票中书时有过来往。
等结束行程,天色已经是黄昏,李大人施施然回家。用过晚饭,又去建极殿大学士许次辅府上拜访,并得以被传见。
还是在那间书房,以前无数次被深夜传召见面密谋地方。许次辅略带疲惫地靠在竹椅上,对李佑点头示意。
面对这个明显争斗焦点,假如放在从前,李大人必定瞻前顾后,能躲就躲,若非被强行推出去,不大愿意主动惹事。毕竟那时他总将自己视为无根浮萍,不想去承受风吹浪打。
但是现在,他没有退缩之心,反而想要迎难而上。方面,有根基就有底气,最差也有金书铁券保住身家;另方面,在地方正印官位置上锤炼年多,养出出世进取性子和心态。用他对长公主玩笑之语说,这个天下,有谁比他眼光更长远?
走出兵部大门,李大人涌起“虽千万人吾往矣”豪情。夺取这个官职成功与否,就相当于是他春闱大比,丧失这个机会,自己终生无望打破横在头顶上那面无形天花板。无论如何艰险,人总要做点自以为正确事情。
离开兵部,李大人又向南进入礼部,目标自然是仪制司员外郎朱放鹤先生。
朱部郎见李佑大喜道:“贤弟何时回京?今晚做东道痛饮番。”
李佑想道,如今许次辅也算自己老师老师,又是位在中枢参与机密大学士,很有试探价值。便大胆问道:“以老大人所见,晚辈今次成事可能为几何?”
“你指是五品检校右佥都御使、提督五城兵马指挥司?”许次辅淡淡地反问道。
李佑第次听到这个官职正式名称,连忙记在心里,既然从大学士口中说出来,多半就是最后定案。
“不太主张你参与,成事又怎样,不成事又怎样?即使入选,在如今这个朝局下,很可能也是麻烦开始。当然,并不反对你去争,只是要告诉你,你别太过
李佑连忙摇手,“今晚不行,还需去拜访些老大人。”
放鹤先生会意道:“原来如此,贤弟回京选官,正值要紧时候,自然无心纵情,醉翁之意不在于此也!”
“听说圣母下诏廷辩廷推,在下前来讨教二,这究竟是如何仪式,也好有备无患。”
朱放鹤想想道:“其实就是变样廷推罢,只不过允许你们几个当廷自陈而已,你不是上次经历过。”
朱放鹤说,就是李佑前年神乎其神地将王启年干掉后取而代之那次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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