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万十分讶异,“真不像。但说起这个,也记起来。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与国公府人打过很多交道,传言世子确实苛傲,只道是传言有误。”
李佑点头道:“这就对,前后反差这大。说明他今晚是反常态,故意为之。”
“若真如此,遮掩居然如此之好,真令人难以置信。”金百万叹道。
李佑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是生性有真傲气,那违心故作谦卑时,想要遮掩本性,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盖住,更到不世子今晚这个程度。反过来说,既然将自身傲气遮掩得如此完美,那说明他是非常自愿地做出如此谦卑姿态。”
“为什个有足够傲气人,在们没有给他巨大压力情况下,可以非常主动自愿地前来装作谦卑?那只能说明,还有更深层傲气支持着他。换句话说,世子觉得这是种值得骄傲计策,能够装模作样玩弄们,可以满足他计谋得逞自傲。”
太后叫家出面,家若拒绝不从,后果确实难料。家比亲藩如何?太后比宰辅又如何?当年张江陵摄政,都能将辽王收拾掉,那秉政太后就收拾不掉魏公?”
李佑无语,魏国公想法不能说错,很有居安思危意识,这在当前太平盛世里相当难得。不过世子今夜谈吐有够坦率啊……
金百万被女婿瞪过之后,便不说话。听到徐世子自述其事,心有戚戚地想道,个人立场常常不是自己选出来,而是被逼出来。他是这样,没想到就连国公也有身不由己时候啊。
李佑又问世子道:“你与钱国舅是何关系,本官看你们之间很不错,想通过他与圣主太后联系?”
徐世子几乎是有问必答,“是,家父既然已经决定在天子巡过南京之后,赶赴京师辅助太后。所以前来迎驾,自然要与钱国舅亲近二。如果不经意有冒犯,还请不要计较。”
“们刚才说,钱国舅自视太高,高到自以为是却辨不清真实状况。而世子又何尝不是另种程度上自视过高?高到将们都当作蠢货,任由他装模作样地欺瞒玩弄。”
金百万目瞪口呆,仅仅是国公世子姿态谦卑这个问题,女婿就能长篇大论地做出如此精细分析?
他不禁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忽然觉得,你也是这样人,你也时常如此将别人当蠢货,所以能感同身受出类似心思罢,想也只有这个原因。”
时间宾主尽欢,谈笑风生,最后金百万与李佑在徐徐晚风中送走魏国公世子。
金国丈感到宽慰地说道:“没想到世子如此谦虚和蔼,平易近人,能够结桩心事,少个潜在强敌也好。”
李佑望着魏国公世子背影出神,仿佛没有听到老丈人感慨。等到醒过神来,回头对金百万道:“你怎如此实诚?”
“老夫观之,实在看不出像是作伪。”
李佑嗤声道:“日间侍驾时,据观察,世子乃是心有傲气之人,你看他今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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