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继续说道:“在本官看来,公爷不必过于担心。坦诚说,以贵府势力,要躲过这场盐案轻而易举,至多受些失察处分,那无足轻重。何至于来这里低三下四恳请金国丈?”
徐世子苦笑不已,“早知你们定会有此疑问,也没什可隐瞒。若无有心人,自然如你所说,但就怕遇到有心人。”
感觉已经渐渐靠近真相,李佑又追问道:“全天下,还有比国公兼南京守备还大有心人?”
“当然有,比如慈圣皇太后。”
李佑已经不知第几次与金百万面面相觑,又是个没有料到,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以本官所想,慈圣皇太后似乎毫无必要针对魏国公,何来有心人之说?”
于人,必有所求。
金百万也想知道徐世子打算谈什,又暗暗催促道:“世子有话但讲。”
徐世子口气很谦抑,“家父令前来,是要向金国丈致歉,此前多有得罪,都是国公府错,请金国丈大人大量,不必放在心上。想要如何赔罪,尽可言之。”
金百万与李佑再次震惊地彼此对视,徐世子嘴里家父,当然就是当代魏国公,位列天下勋戚之首魏国公,而且是担任南京守备实权国公。
堂堂国公居然能委托世子如此放低姿态向金百万这个,bao发户道歉,这是他们万万预料不到,虽然当初国公派人来抓金百万很令人恼火,可他们反击得也很激烈。今晚这般又是哪门子道理?
徐世子再次解答:“叔父以恩荫在京师为官,前几日带着慈圣皇太后口谕回到南京,说是要让家父去京师参与那勋贵议政之事。”
下面话,徐世子没有说出来,但李佑仍然明白。话外之意必然是,如果魏国公不去,那就要小心被盐案牵连。
这里面水,真是越来越深啊。
徐世子很快说出个理由,“只愿国公府与金家芥蒂从此笔勾销,当年贩运余盐那些事,也让他过去,不要再起什风波。”
这句金百万和李佑都听懂,国公府意思是,过去恩怨统统笔勾销,合伙贩运私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莫非是魏国公感受到私盐案发压力,所以恳求金百万这边不要再出什娄子?
想到这里,李佑代替金百万向徐世子试探道:“本官这老丈人与贵府向来有恩无仇,只不过因为小人挑拨,才起芥蒂。们也是深知这点,所以金国丈向官府告发盐运司丁运使这个小人,幸得朝廷重视,引发两淮盐业巨变。但念及旧情,丝毫没有涉及贵府,国公爷应该也是可以感受到。”
徐世子微微点头,“不错,此恩家父铭记在心,真要感谢国丈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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