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具备免罪身份,所掌握余盐买卖未来也在于皇家。但经国公爷这折腾,事情可能要闹大,若真如此,那便必须要有人顶罪……但你放心,你不会入罪,你报效五十万两,算是当作历年贩运私盐所得主动吐赃上缴,理当免罪。其他就算有些小惩
何员外扫几眼堂上堂下,不见客也有如此多人等候着……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再来。”
仆役没有骗何员外,金百万此时确实正在与李佑谈话,而且是很重要谈话。
金百万渴求这个国丈角色,甚至不惜砸出五十万两去赌气运,不只是为虚荣,更是为身家安全。
毕竟他背负着贩运巨量私盐罪行,如果找不到消罪法子,最后很可能人生如梦场空。
如今可算遂愿,有国丈这个身份当护身符,消罪洗白便已成功大半,剩余小半,有李佑运作,问题想必也不大。
尚处于纸上谈兵阶段。但何员外这个公会总管和二十四总商之首却抖起来,隐隐然要有成为两淮纲商领袖意思。
这才没几天工夫,金家出这等天大喜事,与金百万同量级大盐商何员外羡慕完后,再想起自己位置,股诡异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如果金员外成国丈,贵气远超自己,那自己两淮纲商领袖、盐业公会总管位置坐起来很是别扭,难道要把位子让给国丈爷?
何云梓还想起,当初金百万积极撺掇成立公会,却又发扬风格主动提出不当总管,莫非就是等着今日?真是狡诈啊。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都是李佑指使,金百万只是个执行者。
每每想至此,金百万便感慨,去年下注押在表面看起来很不是东西女婿身上,简直是这辈子最英明赌博。
别人看他坐享荣华,仿佛白捡场富贵。谁知道他有夫人哭二闹压力、有盐运司断生意威胁、还有与同业疏离风险,以及将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决绝?
更何况,与李佑打交道是那容易吗?李佑信任有那容易获得吗?换成别人早被卖还帮着数钱。
还好,成功,金百万心满意足地老神在在,开始回忆录似忆苦思甜。
坐在他对面李佑却神情严肃,侃侃而谈,谈正是金百万担心半辈子私盐问题。
不过何员外又患得患失地想道,金百万当上国丈,有可能对公会总管这样位置看不入眼罢……
左思右想,何员外决定要与金百万推心置腹地谈谈,自己闭门造车怎想也不顶用。
次日,何员外大早,便去金宅拜访。却见在金家大门外停放轿子顶接顶,排出将近里地。
又进金家仪门,只见得堂上高朋满座,就连堂下院中也摆十数桌,数十椅子,样座不虚席。幸亏现在是春暖花开季节,坐在院中倒也不冷不热。
金家仆役识得何员外,上前来行个礼,“何老爷,家老爷吩咐过,今日上午与李大人谈话,所以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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