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罗参政暗思,他如此表现诚意,人心都是肉长,应该可以在抚台心里博得几分好感。
从表面上看,巡抚移驻扬州,最大受害人就是他这个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署理府事,可是再仔细往深里想,却未必是。
现在他虽然升为从三品,但既斗不过李佑,又敌不过盐运司。从另种角度看,以他目前这个差到不能再差劣势处境,还有什能损失?
来巡抚,对他而言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盐运司和李佑这些现有秩序既得利益者才是最应该担心!
产生格局变化对他而言,甚至有可能是好事。巡抚初到扬州,也需要助力,如果他能顺利倒向巡抚,可以借势而为和借力使力,说不定能从李佑手里扳回劣势。
凤阳巡抚杨大人动静,扬州官场中有名号人都很关注,他从淮安府出发消息,两天后扬州里有品级*员都知道。
巡抚船队沿着运河缓缓南下,出淮安,过宝应,三日后到达高邮州州城。在此距离江都县边界只有六十里之遥,距离扬州城则有百多里,但船队却停住。
杨抚台暂住在高邮城南门外盂城驿滞留不前,引起外人种种猜测。其实真正缘起是,在路上杨抚台得知李佑突然卡在当前这个敏感时刻,上疏猛烈抨击盐务弊政消息,觉得这很有趣,并从中嗅出许多不同寻常信息。
说是坐山观虎斗也好,隔岸观火也罢,亦或是不想被某些人利用当枪使,杨大人忽然不着急赶路去扬州,打算先在高邮州稳坐钓鱼台地住上几天。
如今扬州,宛如乱如麻棋局,不但李佑、罗参政、盐运司是棋手,就连高人等杨抚台也是棋手之。每个人都有自己棋路,但谁也看不清大盘走势,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走步看步。
以前他抱着任期将满,随时升迁转调走人态度混日子,除追求升迁外很多事情都无所谓。而三个月前朝廷却将他坐地升级,按着正常任期至少还要在扬州继续任职三年到九年,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始终这样被李佑压着罢。
站在岸边,送
这日夕阳西下时分,在扬州城东门外官码头上,任师爷拖着长长影子,将东家罗大参送上船去,但仍劝道:“东主切莫冲动,要三思而行!”
罗参政不为所动,“意已决!”
罗参政彻底想通,他要去高邮州远迎巡抚,以示恭顺,表达投效之意!
扬州城距离高邮州城大约两程驿路,共计百二十里。以官场上礼节来说,出迎越远越隆重,不同距离代表着不同等级,大概分有出衙署中门、出衙署大门、出城门、出城十里、出城至县区边界等几种,但没有远迎百二十里说法。
从三品远驱百二十里去另州县迎接正二品上司到任,这是个相当拍马事情,若定要评价这种行为话,那只能说是伏低做小、奴颜婢膝!做官只有做到万历朝摄政首辅张江陵地步,大概才能享受这种出迎百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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