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师爷仿佛被茶水呛到,剧烈咳嗽几声,打断高运同话。罗参政心知肚明,这是在提醒自己要当心。
高运同很有耐心地等任师爷咳嗽完,才继续说下去,“本官与大参剖心坦诚而言,巡抚驻扬州,这是等都心不甘情不愿事情,但如今却事与愿违。运使意思是,你都是多年老相识,此时应当齐心。先将祸水东引,并诱发二虎相争,叫抚台不得分心。再等到运使自省之期结束,你两衙门才好腾出手行事。”
罗参政沉吟片刻,“你说是李佑?愿闻其详。”
“其,抚台与李佑在盱眙时候,据说生纷争,很有龃龉。有此前仇,抚台到扬州能不去注目李佑?”
“其二,运使曾道,杨抚台位至封疆,各种旌表嘉奖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虚而不实,心里所求大概也只有入阁拜相。为人臣者,谁不想以宰相之名流传后世?杨抚台不过五十余岁,远不到致仕时候,肯定有这个念头。天子大婚、亲政如同箭在弦上,杨抚台机会也只在这里面。”
略感动心。堂堂参政只要不与抚台、藩台同城,那也是方大员,又何必寄人篱下?便问道:“计将安出?”
任师爷答道:“如今之计,东家惟有与李佑合作,二位太守同心协力才好成事……”
罗参政脸上隐隐现出怒色,粗,bao打断幕僚,“先前本官识人不明,原以为此人年少胆气,谁想也是个暗藏刁钻人物,生性却是欺软怕硬!这怎合作?”
对于李大人,罗参政确实很愤懑。这李佑只敢对他蛮横无理,而对那盐运司却只会虚张声势,遇到巡抚更是缩头不出,怎能不令人生气?
难道在李佑眼里,他罗某就是可以肆意凌辱?这种羞耻感在罗参政心中挥之不去。他现在是参政大员,而不是小小知府!
“等这些身处地方臣子,直接奉迎天子机会可不多,杨抚台亦如是。目前李佑专权,手包揽扬州城迎驾之事,杨抚台对此绝容忍不住。”
“所以只要稍加挑动,诱使杨抚台与李佑抢夺迎驾事宜,两边必互生仇怨,那李佑是什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必定不会轻易退让。无论谁胜谁败,亦或两败俱伤,等都可坐收渔人之利。”
听高运同说完,罗参政默默盘算。祸水东引?将杨抚台压力指向李佑?听起来
任师爷对东家微妙心理洞若观火,正琢磨如何开解时,忽然听到门官来报:“盐运司高运同求见老爷。”
罗参政与任师爷对视样,都很清楚,这高运同必然也是为巡抚事情来。
高运同与罗参政都是扬州城里六七年老人,彼此之间十分熟悉,寒暄话没有多讲,开门见山道:“本官此次至此,乃是奉运使之意,说说巡抚事情。”
罗参政很有兴趣地问道:“丁大人有何话传到?”
高运同:“运使有言,他如今受朝廷约束,尚在自省之期,等期限到,才好有所举动。只是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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