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万颇感意外,自从认女婿以来,李佑某些方面还算懂事,从来没有直接问过这些隐秘不见光事情,却不料此时突然提起。不由得干笑道:“贤婿说话真是不中听,什赃银,合伙做些买卖而已,他们是官身,不好直接出面。”
“你若想抄家灭族就继续对本官不尽不实罢。”
金百万闻言变色,谁也不爱听这种赤裸裸恐吓。“贤婿此言未免危言耸听!”
李佑伸手指着上方冷笑道:“你若没这个顾虑,肯花几十万去买贵妃作甚?或者你觉得本官暂且还够不到你后面那些人,但是你后面那些人,有天高吗?”
女婿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放在从前,金百万只当耳旁风。但他见过朱放鹤、吴公公两个宫中人物与李佑关系后,便觉得李佑这不是虚张声势地开玩笑。
前露脸机会可不多。”
金百万忍不住抱怨道:“贤婿要说这个,老夫有些话不吐不快!老夫向来与运司衙门和同业亲密无间,自从你到扬州,却渐渐成另类,切缘故只在你身上。老夫本也是有头有脸人物,认你这个女婿,老夫这点脸面在同乡同业面前损失殆尽。如今连运司都不待见老夫,不知明年盐事如何是好……”
金百万本想继续抱怨,但见到李佑那似笑非笑表情,却说不下去。
“你接着说,将本官说无是处、十恶不赦,再来个大义灭亲,想必你脸面就回来。”李佑见老丈人识趣地住口,便嘲讽道。
金百万无奈地摇摇头,这女婿不愧是坐堂大老爷,心肠如铁石,诉苦叫屈装可怜对他真是无效。
常人谁闲着没事干与天比试高低?明显是话里有话。
金百万深吸几口气,语焉不详道:“合伙人不但有运司衙门,还有……南京中官和国公爷。”不必说得太透彻具体,大略点出来让女婿自己先掂量去罢。
原来如此,倒也在情理之中,李佑微微沉思片刻。
这个中官肯定指是当今南京镇守太监某位,听说是先皇身边老人,先皇龙宾上天之后,便到南京出任镇守中官;而国公爷必然指是当前出任南京守备魏国公,世袭罔替国公啊。
这个组合,虽然在朝廷中没啥影响力
“方才得报,在后日那选秀钦差吴公公从江南返回京师,要路过扬州。你若想当国丈,就将素娘准备齐当,再准备万两银子。叫吴公公将她带到京师去,有吴公公照料,素娘至少可以平安无事,只看有没有机缘选为贵妃。”
金百万先是喜道:“那多谢贤婿。”
“但你与走得太近,只怕要让你继续在同乡同业面前没有脸面。”
“贤婿这是说哪里话,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真能如此轻易?”金百万不放心地问道。如此大事,李佑这口气却有点随便,让人几乎不敢相信,当初李佑还口口声声千难万难。
李佑没有回答,低头饮几口茶,再抬头时问道:“说老实话,你与运司每年瓜分多少赃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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