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渐渐进入状态,强行将脸上笑容抹去,做出抑郁样子道:“二十日前,罗知府与盐运、漕仓二衙联手弹劾本官,其中是非且不提,如今朝廷奖励罗知府升迁,岂不表明他所言极是,而本官有罪在身?所以封赏恩典,本官万万不敢受!”
朱放鹤大吃惊,他确实不知道扬州地方三家联手弹劾李佑事情,他出京时这三封奏章还没有送到朝廷。他看看手中诰书文卷,叹口气道:“你还是先领封赏,再论其他。”
“是非不明,即为滥赏!本官清白之躯,不受浑浊之赐!望朱兄不要误!”李佑挥袖正色道,仿佛受极大侮辱。
朱放鹤摇头苦笑,“罢罢罢,本钦差就陪着你闹,虚江也先不去,驻在扬州奏报朝廷后等待处置罢。”
“本官也要上疏请辞,若朝廷不能给本官个清白,这官不做也罢!”李佑晃晃手里乌纱帽。
己,干出提拔罗知府为从三品给自己添堵事情……
想至此,李佑兴奋起来,对朱放鹤试探道:“本官遭遇三家弹劾,心里惴惴得很哪。”
朱钦差满脸迷惑:“什三家弹劾?”
果然如此,真是绝妙时间差啊!登时李大人双眼精光大亮,会哭孩子有奶吃啊,本来没什理由装委屈,现在罗知府弹劾他却升官,那就扯开嗓门哭!
李佑把抓住朱放鹤先生,将还没有捂热诰书重新塞回朱钦差手里,“你先拿着。”
当然,朱放鹤是钦差身份,李佑有些话是那样说,但在自己奏本里,可就是另番言辞,这两者还是有区别。个大功臣受委屈,说点什过分都是情有可原罢。比如臣欲效武穆,但朝中有秦桧之类……
在那边罗知府被别人道过喜,心情渐渐好,不管怎样,从三品到手就是最大实惠,难道还能始终活在李佑阴影下?他走过来对李佑道:“李大人,本官择日将尊兄送出府衙,勿以为念。”
在他想来,如今已经斗出结果,继续关着李佑兄长毫无必要,还是缓和下好。
李佑闻言对朱放鹤道:“钦差听到没有?本官在泗州拼死护陵,后方自己兄长便被拘押,此也算人之常情乎?”
“你要做甚?”朱放鹤不解。
李佑理直气壮道:“本官德薄才浅,不配接受诰封!”
朱放鹤还以为李佑要耍不贪图功名利禄高风亮节把戏,“没必要罢,天家恩典大可坦然受之,不用三辞三让。”
李佑双手摘下乌纱帽,兴高采烈道:“钦差在上!本官待罪之身,焉敢擅领朝廷恩典,还请朝廷收回以正视听!”
待罪之身?朱放鹤仍是不解,这表情哪里像是待罪,比刚才受封时都高兴罢?不禁嘀咕道:“怎你说话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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